冰冷的液/體注入血管,工藤新一感覺到一股劇痛。
這股的劇痛讓工藤新一看到走馬燈般的記憶:
七歲生日當天根本不是去遊樂園,而是被帶往地下實驗室;十二歲那場"闌尾手術"實際更換了部分肝髒;還有之前在遊樂場,琴酒本可以直接爆頭,卻故意讓他服下APTX4869……
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刻。焚燒爐的警報突然轉為高頻尖嘯,密室開始傾斜。
琴酒推開他撞向控制台,機械手指快速輸入二十年前的手術日期。
全息屏彈出加密文件,标題是《SWSD-001最終處置方案》,執行人簽名處赫然是工藤優作年輕時的筆迹。
"好好欣賞..."琴酒咳出帶金屬碎片的黑血,将數據線插入自己頸椎,"你父親最偉大的作品。"
然後,琴酒費勁力氣把另一端的數據線連在了工藤新一的傷口上——
此刻,工藤新一的瞳孔突然擴散,記憶數據如洪水般湧入工藤新一的腦神經。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在一瞬間被無盡的黑水包裹,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以至于工藤新一的好奇多過恐慌。
之後,工藤新一看到了記憶——
說不清是琴酒還是自己的記憶,仿佛走馬燈一般的片段在他面前腦海中閃回——
1998年冬夜,琴酒被綁在手術台上嘶吼,工藤優作握着激光切割刀說:"隻有移植我兒子的器官,才能讓你獲得抗排異能力。"
2003年暴雨天,少年琴酒在訓練場折斷工藤新一的手腕,暗處觀察的優作平靜記錄:"攻擊性提升37%,證明海馬體移植成功。"
2018年黃昏别館,琴酒将槍口對準工藤優作眉心,後者微笑着按下按鈕,整面監控牆顯示着新一在學校的實時畫面:"現在殺我,他體内的納米機器人會立即溶解你的心髒。"
2019年……
……
現實中的密室開始坍塌,琴酒殘破的身體正在快速結冰。
工藤新一這個時候慢慢從記憶中醒過來,看到眼前這個情況,立即要去扶琴酒。琴酒卻用盡最後力氣把工藤新一推倒控制台旁——
“快……救自己……活……活下去。”
工藤新一看着琴酒,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聽琴酒的,他瘋狂翻閱記憶數據,在最後關頭找到焚化爐緊急制動代碼。當他在控制台輸入自己生日時,整座地下設施響起父親的聲音:"認知重啟程序啟動。"
此刻,琴酒突然睜開完好的右眼,機械手指刺入自己脖頸,扯出沾滿血漿的芯片:"替我...殺了那個男人..."
這是琴酒第一次在工藤新一年前露出人類般的痛苦表情,斷裂的聲帶發出氣音,"你心髒裡...有定位器.……."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管道發出不詳的聲響,工藤新一心頭一緊——
又要出事了!!!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必須盡快作出決定,然後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有了,就這樣——
工藤新一幾乎是一下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下一秒,管道突然出現大變故——
工藤新一頭上方的液氮管道發出巨響,并且開始出現裂紋!
“不,不會吧?
怎麼會這麼巧——”
工藤新一沒有時間感慨了,他必須作出決定!
就在液氮管道爆裂的瞬間,工藤新一拖着琴酒跳進洩壓井。
下墜過程中,工藤新一看清對琴酒鎖骨下方被灼傷的舊疤——
這個舊的疤痕怎麼可能和自己記憶裡的那麼像,是湊巧嗎?
不會的,我記得,我記得很清楚!
工藤新一想着,自己五歲那年,父親在夏威夷演示射擊時,子彈擦過靶場工作人員的傷痕。記憶數據裡那個被移植肝髒的少年囚徒,此刻正在他懷中逐漸停止呼吸。
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工藤新一内心的呼喚如此強烈,但是——
琴酒沒有辦法給他回應了——
"當年你明明可以殺我..."工藤新一攥緊那顆帶血的芯片,在高速墜落的風聲中嘶吼。
洩壓井底部的水潭泛起熒光,無數培養艙在幽藍液體中沉浮,每個艙體裡都沉睡着戴烏木發夾的男人——二十年來各個年齡段的工藤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