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将琴酒逐漸僵硬的身軀輕輕靠在洩壓井岩壁上,指腹撫過對方鎖骨處的灼傷疤痕,觸感冰涼而粗糙。
冰涼的金屬芯片在掌心發燙,他将芯片嵌入腕表内側的加密卡槽,72小時倒計時的紅光映在瞳孔裡,仿佛一道永不熄滅的警示。
水潭表面的熒光生物突然集體下沉,在幽藍液體中撕開一道暗流,像是某種神秘的指引,指向深處那排震顫的培養艙。
深吸一口氣,新一潛入水中。培養艙的鋼化玻璃上凝結着細密的冰晶,每個艙體裡都懸浮着不同年齡段的工藤優作,他們的烏木發夾在水流中輕輕搖晃,如同沉睡的幽靈。
當遊到編号“2012-03-15”的艙體前時,新一的太陽穴突然刺痛——那正是他因“急性腸胃炎”住院的日子。
艙内的優作脖頸處插着導流管,暗紅色液體順着管壁流入旁邊的儲液罐,罐子标簽上寫着“SWSD-001适配血清”,字迹工整而冰冷,仿佛在訴說着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些都是克隆體...”新一浮出水面,劇烈的咳嗽震得胸腔發疼,仿佛要将肺中的寒意全部咳出。
通風口傳來規律的氣流聲,摩斯密碼“--- --- ---”在金屬管道間回蕩,那是父親工藤新一教過的“求助”信号。
如今,曾經熟悉的節奏卻帶着幾分詭異。
工藤新一握緊從琴酒斷臂内側拓印下來的塗鴉——那隻歪歪扭扭的卡通狐狸,是他小學三年級在醫務室畫給住院同學的,如今卻成了破解謎團的關鍵線索。
培養艙群突然開始旋轉,地面裂開蛛網狀的縫隙,仿佛一張巨大的嘴要将他吞噬。
新一翻滾着躲開噴湧的酸液,後背重重撞在控制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失去知覺。
顯示屏亮起時,阿笠博士的全息投影在艙室中央浮現,可博士的瞳孔裡卻閃爍着不屬于他的冷光,那眼神陌生得讓人不寒而栗:“好久不見,工藤同學。”
“阿笠博士?你怎麼...”新一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
“很遺憾,你那位善良的發明家朋友正在地堡三層享用冷凍睡眠。”投影舉起手中的遙控器,培養艙的營養液開始沸騰,氣泡不斷升起,仿佛在煮沸一場噩夢。
“你以為琴酒真的背叛了組織?不過是我讓他來給你送芯片的——那個倒計時,其實是摧毀整個東京的□□。”
新一的手機突然震動,芯片同步的地圖上,鋼琴室的坐标正在閃爍紅光,如同死神的召喚。
“現在歸順的話……”
工藤新一根本不等這個“阿笠博士”的投影說完,他扯下腕表擲向投影,趁亂沖向艙室盡頭的升降梯,每一步都踏在生死邊緣。
阿笠博士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你父親用二十年時間,把你改造成了最完美的容器。那些所謂的‘移植手術’,不過是往你體内植入基因錨點——現在,該啟動最終程序了。”
升降梯抵達核心區時,新一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無法呼吸。
三百六十度環形屏幕上,播放着世界各地正在蘇醒的“工藤優作”克隆體,他們的表情如出一轍,眼神空洞而冰冷。
中央祭壇上,真正的工藤優作端坐在機械王座上,黑色風衣下隐約可見跳動的人造心髒,正是琴酒體内的同款裝置,閃爍的光芒仿佛惡魔的心髒。
“爸爸?”新一的聲音帶着顫抖,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
優作微笑着起身,王座底部伸出機械觸手纏住新一的腳踝,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渾身一顫:“你終于來了,我的孩子。
還記得你七歲那年在實驗室畫的狐狸嗎?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感情是最完美的基因缺陷。
琴酒的失敗,在于他保留了太多人類情感,而你...”
他按下王座按鈕,新一胸口的傷疤開始發燙,仿佛有一團火在體内燃燒,“你體内的納米機器人,正在改寫你的基因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