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完,沈清羽将本子放在桌上,發出“哒”的輕響。
他目光沉靜,思索一下後語氣平穩,“我個人認為,昨天我們某個或某些動作,無意中觸發了什麼規則,才導緻了現在的情況。”
陸燃同意他這個猜測,“所以呢?我們應該怎麼做?”
沈清羽擡眼看他,“所以,我們可以嘗試将昨天的動作分别複原,看看是否能解開這個規則,讓一切恢複正常。”
陸燃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他搓了搓手,“那還等什麼?趕緊開始吧!”
沈清羽微微點頭:“很多傳說中,血液都被認為具有神奇的力量……”
說着,他緩緩揭開手心的敷貼,露出那道已經結了一層薄痂的傷口。
傷口并不深,經過一天的愈合,已經不再有鮮血滲出,陸燃心中卻隐隐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見沈清羽從桌上拿起一把美工刀,刀鋒閃過一道冷光,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鮮紅的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陸燃瞪大了眼睛,甩了甩自己的手:“喂!你這也太狠了吧?就算疼的是我,傷口也在你手上,你怎麼能這麼面不改色?”
沈清羽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陸燃的T恤領口,指尖微一用力,便拉開了他的衣領。
男生鎖骨下方,那朵妖冶的彼岸花紋身在光線下泛着幽藍的微光,仿佛在無聲地蠱惑着什麼。
沈清羽低頭看了看自己指尖的傷口,毫不猶豫地将滲出的鮮血塗抹在上面。
豔紅的血珠順着陸燃的肌膚紋理緩緩下滑,像是融入了那朵彼岸花的花瓣,為其增添了一抹詭谲的豔麗。
陸燃看到沈清羽的柔軟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皮膚,對方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氣息也随之撲面而來,讓他不自覺地僵了一下,喉嚨微微發緊,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沈清羽卻并未注意到陸燃的異樣,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紋身上,眉頭微蹙,似乎在認真等待着什麼。
幾秒後,他自言自語,“可能是血液滴落的位置不對。”
說着,他回憶了一下昨日的細節,指尖再次用力,擠出一滴鮮血,精準地塗抹在紋身的中心。
沈清羽似乎對自己的操作頗為滿意,輕輕點了點頭:“這回對了。”
而那想象中的柔軟觸感讓陸燃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連帶着鎖骨處的紋身也隐隐發燙,仿佛被那滴鮮血點燃了一般。
血珠順着花瓣的脈絡緩緩暈開,像是融入了那朵彼岸花的生命,為其增添了一抹妖異的豔麗。沈清羽松開陸燃的衣領,後退一步,目光依舊專注地落在紋身上,靜靜等待着什麼。
幾秒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指尖的傷口,眉心微微蹙起,語氣中帶着一絲困惑:“還是不疼。”
陸燃:“……”
他吐出一口氣:“班長,你又毀了我一件衣服。”
沈清羽聞言,歪頭看了過去,目光落在陸燃的衣領上,果然看到血迹已經滲透了布料,他神色平靜,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語氣淡淡,“我賠你。”
陸燃看着他歪頭的樣子,莫名覺得他更像一隻貓了,于是輕笑一聲調侃:“班長,你沒收我手機,自己卻偷偷帶,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沈清羽絲毫不為所動,鏡片後的目光依舊冷靜:“但是,我是學年第一。”
陸燃:……
他被噎得一時語塞,忍不住扶額:“行,你赢了。”
說完陸燃随手拿起桌上的圓珠筆,另一隻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筆尖輕輕落在血迹暈染的地方,手腕靈活地轉動幾下。
原本刺目的血迹竟在他的筆下化作了幾朵盛開的鮮花,花瓣舒展,線條流暢,仿佛那血迹本就是為這圖案而生。
陸燃放下筆,挑眉看向沈清羽,語氣裡帶着幾分得意:“怎麼樣?這回可真是絕版的衣服了。”
沈清羽的目光落在他的衣領上,鏡片後的眼神微微閃動,似乎對陸燃的即興創作有些意外。他沉默了幾秒,才淡淡開口:“畫得不錯。”
陸燃輕笑一聲,将筆随手插回口袋,語氣輕松:“那當然,我可是藝術社的隐藏王牌。”
說完,目光轉向沈清羽,帶着幾分期待:“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沈清羽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接下來,該回班級上課了。”
陸燃:……
他提出異議,“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先去校醫室換藥。”
沈清羽給他看手心,“已經愈合了。”
“校醫既然說了去,還是去一趟,”陸燃堅持,“再說我說的是你的手指。你剛才可是毫不猶豫地給自己來了一刀,總不能因為我疼,就這麼放着不管吧?”
沈清羽低頭看了看自己指尖的傷口,并不當一回事,但陸燃堅持,就還是去了校醫室。
陸燃和沈清羽并肩而行,沒話找話,“咱們現在也算是一體了,下次你要幹什麼,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