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人好。”
陳橫,“能不能有點感情?”
沒有感情,隻有病…
“你上次說給我做的草莓呢?”蘇暮寒突然轉頭問林池。
林池摸摸鼻頭,略帶為難道:“這個……下次吧,我現在不想做奶茶了。”
“我還想說剩下的料,你們自己一人做一杯帶走呢。”陳橫說。
“這有什麼,蘇暮寒給我做就好啦。”林池說側身看着蘇暮寒笑道:“你看這樣多公平,你給我做一杯,下次我再給你做一杯。”
陳橫:“這麼雙标,蘇暮寒能答應你才怪。”剛說完,卻被蘇暮寒啪啪打臉。
“好。”蘇暮寒說,“記得你說的,别忘了。”
“噗呲。”林池用手擋住帶着口罩的臉,“不好意思。”
…這人故意的吧?陳橫眼神掃過林池,最後落在蘇暮寒身上,“6。”
林池沒理陳橫,豎起三根手指對蘇暮寒說:“記住了,我絕不食言。”
“幹杯。”
九個杯子輕碰在一起。
“這段時間幸苦你們了,我以果粒橙代酒敬你們一杯,這頓我請大家随便吃。”陳橫喝了半杯果粒橙,放下杯子說:“吃了這頓飯,以後就是搖奶茶小分隊了。”
蘇暮寒聽見這個名字就頭疼,“你幼不幼稚?”
一個頭發黑長直的店員說:“這個名字有一種,這輩子都要搖奶茶的苦命感。”
“黑長直說得對,換一個。”林池附和道。
“微分碎蓋,我叫謝語。”
林池笑道:“好,抱歉啦,我叫林池。”
幾個月前的店員已經換了一批,加上這幾天因為太忙了,沒時間互相介紹,他們就用對方的發型來稱呼。
“對了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陳橫站起身,挨個走到他們身後,“這個藍毛叫譚文斌,這個美式前刺叫周華,這個自然卷叫安維,這個挑染叫闵钊,這個長款微分碎蓋叫蘇暮寒。”
一籮筐說完,林池其實已經忘了誰是誰。
“快吃吧。”陳橫說:“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闵钊瞟了一眼杯裡的果粒橙,晃着手裡的奶茶,“靠這個不醉不歸?”
“有你這麼拆兄弟的台的嗎?”
吃完飯,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聊起天。
林池和蘇暮寒倆人側向對方,說起悄悄話。
“沈奶奶一個人在家嗎?我們早點回去吧。”
“我打電話給段文,讓她幫我陪着奶奶了。”
“闵钊染這頭發多久了?”
“才三天。”蘇暮寒說,“你也想去染?”
林池搖頭,“不适合我。”
“确實。”
“我回來的時候,在高鐵上看到了一個巨震撼的場景……”
“哎,你們倆個怎麼一點都不合群呢?”陳橫打斷林池,“我們正說玩真心話大冒險呢,你們倆能别沉浸在二人世界了嗎?”
什麼鬼?二人世界?林池臉染上淡淡的绯紅。
他莫名心虛,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玩。”
闵钊出來攪渾水,“聽到我們說什麼了嗎,就玩。”
“到底玩不玩?”林池作勢起身說:“不玩回家睡覺了。”
幾人連連阻攔,“玩玩玩。”
他們找老闆拿了一個空的啤酒瓶,又弄了真心話大冒險的轉盤,足足一百多個懲罰,“這個瓶口轉到誰,誰就來抽獎。”陳橫說。“那我先開始轉了。”
林池點最背,十次有四次都是他,再次轉到他時,他無奈道:“我這種人,以後可不能買彩票。”
他點了一下那個抽獎,輪盤快速旋轉,最後緩緩停在了一個真心話上——假如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同性,你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林池撐着頭,認真思考。
蘇暮寒轉頭看着他,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如果對方不喜歡我的話,就不要給對方造成困擾吧。”
聽到這個回答,蘇暮寒微笑着回過頭,餘光瞥見鄭歌和闵钊在看他,他挑眉看過去——怎麼了?
陳橫嗷了一聲,“你這麼坦然?”
“那不然呢?難道轉到這個問題,我要大喊大叫,我不可能喜歡同性,這什麼鬼問題,拒絕回答嗎?”
像有病似的…。
又過了十多輪,誰都被轉到過,可就是沒轉到過蘇暮寒。林池最為可憐,隔三差五就要來一次表演,什麼深蹲,俯卧撐,唱歌,都做了個遍,他已經累了。
他見蘇暮寒這麼快活,心裡十分不平衡,于是攔住了轉酒瓶的陳橫,“我來,我就不信了。”
林池看着蘇暮寒,“必須要讓你轉到一次。”
他緊緊盯着酒瓶,希望在蘇暮寒那兒停下,誰知,瓶口卻對準了他倆中間的縫隙。
林池一個勁地往陳橫那邊靠,笑道:“是你了。”
蘇暮寒無奈往瓶口挪了挪,“對,是我。”
可林池還是沒躲過,因為蘇暮寒抽中了:與右手邊人十指相扣一分鐘的大冒險。
衆人的哄笑聲,淹沒了蘇暮寒的心跳聲。
……
蘇暮寒向他伸出手掌心,“來吧。”
“哈哈哈哈,你就認栽吧。”陳橫站起身,準備轉動酒瓶。
“終究還是逃不過嗎?”林池欲哭無淚,把手放上去。
牽上的那一刻,林池心裡産生了一種滿足感,或者可以說是安全感。他不讨厭,甚至有點喜歡。
還沒到一分鐘。蘇暮寒的電話響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來電鈴聲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
接通後,段文着急又平穩的聲音傳來,“你先回來,老沈暈倒了。”
蘇暮寒迅速站起身,“急事,我先走了。”
林池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機,跟在他身後。
“注意看路,别着急,我已經打120了。”
“好,謝謝你了。”
他挂斷電話,快步如飛,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轉頭看見林池。
“走啊。”林池拉着他的手腕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