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歌低着頭輕輕撥弄琴弦,散發出淺淺的音節,“嗯。”
林池聽着這聲音察覺不對,因此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困了,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他也不好意思強留,“行,有事給我發消息。”
剛出門,林池就掏出手機給段文發消息。
在畫:【段姐你最近有和鄭歌聊天嗎?】
音音呢:【沒有,最近比較忙。】
音音呢:【她怎麼了?】
林池斟酌了一下,身邊有人路過,他微微側身靠着牆
在畫:【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音音呢:【?】
在畫:【感覺她心情不是很好,你可以幫我問問嗎?】
音音呢:【你不是他哥嗎?怎麼還要我來問?】
在畫:【是血緣上的哥,但今年才認識,而且我是男生,再怎麼是個異性,我們之間是有隔閡的。】
在畫:【我請你喝奶茶。】
音音呢:【不用,你等消息吧。】
林池收回手機,一個人出現在眼前。
他從未見過這個男生,穿着和普通人都一樣,一頭的自然卷,眼睛挺大的,跟可愛卻不沾邊,看起來有點兇兇的。
尤其是他此時皺着眉頭,眼神掃視着林池。
林池摸不着頭腦,加上懶得去管,便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一步一踏地走下樓梯。
但他感覺到,有道視線一直追随着他,直到進了家裡的院門,才将那黏膩的視線隔離掉。
林池抛掉惡心的雞皮疙瘩,穿過院子進到客廳,“在下象棋啊。”
“對啊。”沈奶奶道,“小池來嗎?”
“等等,我們有賭注的啊。”闵钊橫叉一腳。
“什麼?”
“我是點點方,沈奶奶是黑方,哪一方赢了,哪一方就能獲得一個罐頭,輸的則反之。”
林池歪頭一笑,四處張望,不見倆小隻的蹤迹,“你們經過人家同意了嗎?就用人家的罐頭做賭注。”
“它們該減肥了,現在一個比一個胖。”
自從白死後,倆小隻的體重迅速上升,一月比一月胖,從虛胖變成了實胖。
“也行,你們繼續,到時候做絕育也不方便,那你們有人下了叫我。”林池坐在單人沙發上畫畫。
林池有個bug,隻要開始畫畫,就倆而不聞窗外事了。
一幅畫修修改改許久,直到發給甲方後,他才算從那個世界回來。
可等他回來,這個世界都變了。
沙發對面的人變成了蘇暮寒,廚房裡很吵,不看便知闵钊和陳橫在廚房。
林池打開平闆瞄了眼時間,“什麼時候回來的?”
“七點半,你沉迷畫畫的時候。”
“今天怎麼沒上晚自習?”
“請假了。”蘇暮寒用手撐着下巴,“我可是好學生,絕不逃課。”
林池故作雀躍,“哇,真厲害。”說完後,整個人像是卸了氣的皮球,音調掉了一大半,“滿意了嗎?”
“還行吧。”
看着蘇暮寒的笑,林池鬼使神差地問:“在學校有人給你寫過情書嗎?”
蘇暮寒愣了一下。
林池說完意識到這句話不太對,而且看蘇暮寒的表情,他心裡一緊,不會戳到什麼情傷了吧。
“不是,那什麼。”林池話鋒直轉,尬笑倆聲站起身,“怎麼每次他倆來,都一起在廚房做飯啊,這多不好,我去幫忙。”
“沒事。”蘇暮寒攔住他,“以前和他們打過個賭,他們輸了,懲罰是隻要他們一塊兒來這裡,飯就由他們倆做,而且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我們還洗碗了。”
“那挺好。”
林池坐回原位,按照剛才的對話開啟頭腦風暴,他想着要是闵钊和陳橫,看到剛剛那樣,必定要八卦和嘲諷一番。他想,自己也應該那樣。
奈何林池就是說不出口,他挺害怕聽到答案的。
如果答案不如他意,那還不如不問,還不如不說。
于是,他就這麼沉默。
直到躺在床上睡着前,都沒再提起那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