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臨近了,才發現甯壽殿後堂的宮人都已經被李長扯出來,跪在地上不敢擡頭,而衆妃也已迎合着太後,衆星拱月的往湖心閣方向走。
此時此刻,甯壽殿是沒有人的……
幾乎是福靈心至,孫甯馨幾乎是在一瞬間,突然明白了弘曆是想在此做什麼。
她眼睛不由瞪大,驚惶無措的朝後退了兩步,卻還未來得及再動作,就被弘曆伸手捂住嘴,拖進了殿内。
卉兒一路小跑着攆上來,隻倉惶看見一片裙角從眼前閃過,忙不疊上前急聲問:“公公,公公!皇上這是怎麼了?”說罷,她便疾步想跟進去,被李長伸長了胳膊攔下。
“诶喲喂,姑娘,快别問了!”李長一臉急色,“皇上吃醉了酒,非得找太嫔,公公我是攔也攔不住呀!”
“今日是太後壽宴,待會兒還有煙花會,我們娘娘怎麼能不出席呢?”卉兒急得快要哭出來,“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诶呀,傻姑娘,這會子還提什麼煙火會呢!”
“現下皇上吃醉了酒,哪裡還能管的了這些!”李長是從剛剛便瞧出皇帝的神情有些不對,如今也是打定主意縮起脖子,隻盼婉太嫔能平息帝王怒火,對着卉兒勸哄道,“公公我勸你也甭管,小心引火上身呢。”
“這怎麼能行,我家娘娘還在裡面……”卉兒伸長了脖子還想朝裡探,卻被李長一拂塵掃過來擋住。
李長皮笑肉不笑的擋在前面:“卉兒姑娘,别怪老奴沒有提醒你,皇上喝醉了,你主子進去,毫發無損,可你若進去,那便是要掉腦袋的事了!”
他話語剛落,砰的一聲,一叢煙花驟然在天際炸響,照亮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人們,卉兒臉上也不禁顯出驚懼之色。
而殿内孫甯馨更是被弘曆大力掼在地上,還未來得及呼痛,就在火光乍現的一瞬間,看清了弘曆暗含着陰霾的臉。
山雨欲來!
一瞬間,孫甯馨不顧身上的疼痛,率先急聲提醒道:“皇上,這裡可是甯壽殿!”她聲音壓得極低,生恐有妃子中途折回來。
她心裡最清楚不過,弘曆如今隻是醉了,不是瘋了!
這是特意為太後舉行的壽宴,若鬧出事兒來,他酒醒後必定是第一個要後悔的!
可弘曆卻不顧手下孫甯馨奮力的推拒,手一路煽風點火,順着她的下颌劃過脖頸,一直落到她胸前,然後靈巧的挑開最上面的兩個盤扣,露出裡面一小片繡着大團粉芙蓉的嫣紅色肚兜。
孫甯馨見他動作越發不堪,極力伸手抵住他,顫聲喝道:“弘曆!你瘋了不成,這裡是甯壽殿,我是你庶母!”
“你難道是真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逼死我嗎!”孫甯馨咬着牙道。
“胡說”,他嗔怪道,“朕怎麼會舍得這樣對太嫔?”
弘曆不滿足的俯下身把鼻尖湊到孫甯馨脖間輕嗅,和着酒意含糊道:“朕知道這裡是甯壽殿!”
“朕也知道你是太嫔,是先帝的婉嫔!”
“弘曆……”孫甯馨低聲抵抗道,“外面都是人,會有人看見的!”
“放心,不會的,朕已經讓她們都跪在門外了。”弘曆含糊不清的急色道。
他嘴上這麼說,孫甯馨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光是想想她剛剛被拖來的路上,一衆跪着的宮人俱瞧見了。
宮中女眷衣飾本就不同,即便沒看到她,光是她衣角上的紋路,便已經曉得她是誰。
在太後的千秋宴上弄出這樣的事,即便非她本意,于她來講,後果亦是承受不住!
孫甯馨眼角的淚流個不住,弘曆卻是乘勝吻上她的脖頸。
“莞嫔……”
一陣冷幽清冽的酒氣兜頭兜臉的襲來,孫甯馨側頭竭力躲避着他的親吻。
弘曆自高而下,氣勢迫人,見孫甯馨想要翻身竄逃出自己的束縛,大手直接穿過她的腰,将她摟住後,用自己的身體抵在了她的腰後。
孫甯馨身子一僵,這樣的姿勢,是十足的羞辱!
而弘曆的手則立即自身後從開了盤扣的衣襟伸入:“太嫔知道嗎,朕今日才發現弘瞻長得其實并不很像父皇,倒是很像十七叔和側妃生的兒子元澈!”他喃喃道,又似是在說給自己聽。
感受到弘曆的手一路往下,孫甯馨閉着眼顫抖道:“混淆皇室血脈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