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雨宮绫指了指已經打開的保險箱,“可以了。”
“嗯。”琴酒颔首,伸手去拿保險箱裡的東西。
一個信封,信封上寫了一行字——
“To Gin——Rum”
在場的幾名酒臉色一變,氣氛凝重地盯着琴酒手上的那封信。
“琴酒,朗姆說了什麼?”基安蒂問琴酒,但視線卻落在了雨宮绫的身上,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給你準備的箱子裡會莫名出現一封朗姆給琴酒的信,自覺告訴她,這封信上絕對有不一般的東西。
琴酒沒有回答。
“都先走吧,還有任務呢。”貝爾摩德看了沉默的琴酒一眼,轉身欲走,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笑着向雨宮绫揚了揚手,“我在樓下等你哦。”
基安蒂和科恩互相對視一眼,也相繼離開了。
在場的隻剩下雨宮绫、伏特加和表情愈發嚴肅的琴酒。
“貝爾摩德在等你。”伏特加對雨宮绫開口。
“伏特加,你去告訴貝爾摩德不用等她了。”
伏特加雖有些疑惑但聽從指令離開了。
琴酒把信紙丢在桌子上,雨宮绫看見了信的内容,很短的一句話,不至于讓他看那麼長時間。
“琴酒,蒂塔酒是卧底,除掉她。”
這麼突然嗎?雨宮绫沒想到率先發現自己卧底身份的不是在任務過程中見過她的琴酒,而是朗姆,昨晚剛剛打電話告知她代号的朗姆?
雨宮绫看着邁步向自己走來的琴酒,她知道自己逃不走,也不打算逃走。隻是……她努力在腦海中回憶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想不通究竟是哪裡暴露了身份呢?假身份的制造與關系網的處理都是她親自做的,可以确保百分百沒問題;因為赤井秀一的提醒,她在完成組織任務的時候所用的代碼也完全不會透露一點FBI的風格;密碼箱的解鎖?和貝爾摩德的對話?不可能……
就像失去了某段記憶一樣,就像一年前突然見到琴酒那樣,雨宮绫覺得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踏足了她空白的世界,琴酒走到她面前。
□□的槍口貼着她的右臉頰,比手指更冰涼的觸感激得她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手槍慢慢順着她纖長的脖頸下滑,在動脈處短暫地停了一下,槍口的金屬是承接着她脈搏的導體,熾熱的生命燙傷了他的持槍的手掌。
琴酒往後退了一步,扣下了扳機。
“為什麼不跑?”
比子彈更先出膛的是他低啞的聲音。
室内沒有風,沒有窗。
雨宮绫現在也知道室内沒有監控,沒有監聽器。
“你認識我。”
雨宮绫向他靠近,直到槍口抵住她的胸口的皮膚。
“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了你。自投羅網的,老鼠。”
琴酒沒打算否認,“FBI真是想不開,在萊伊之後竟然派你來卧底,還是你自以為和我關系匪淺。”
“難道不是嗎?”雨宮绫擡頭對上他不置可否的眼神。
真的很想知道,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
為什麼你會記得我。
為什麼我會忘記你。
我好想真的很喜歡你呢……
正趕上樓的伏特加聽見了一聲槍響。
“也許吧。”琴酒蹲下來看着地上已經沒有呼吸的女孩,伸手把她臉上的碎發别到耳後,撿起不知什麼時候丢在地上的手套帶好,說了句最讨厭的模棱兩可的話。
但雨宮绫已經聽不見了。
“伏特加,把她的屍體丢到天台上。”
桌子上的信被燒毀,殺死雨宮绫的琴酒也成功通過了朗姆遲來的試驗。
貝爾摩德未能如願喝到雨宮绫的那杯蒂塔酒,但她依舊在紙上簽了很多克麗絲的名字,被撕碎的白紙像她手裡的玻璃杯一樣,搖搖晃晃,落在了垃圾桶裡。貝爾摩德喝了一口玻璃杯裡的水。
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