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給雨宮小姐嘗嘗,她前幾天一直說想吃漢堡排。”
阿笠博士不解地問,“漢堡排很常見吧,很多快餐店應該都有賣的啊。”
在一旁幫忙給漢堡排塗上醬汁的灰原哀遞給阿笠博士一個無語的眼神,看來他不僅僅是記性不好,對戀愛也沒有任何敏銳度啊,錯過芙莎繪小姐果然是有原因的。
“嗯……雨宮小姐想要的漢堡排有些不太一樣,而且我也正好想學一些新菜品,就冒昧打擾了。”
“那可以别打包回去了,直接叫她過來吃吧,沖矢先生你可以再多做幾個嗎?聞起來真不錯呢。”阿笠博士“呵呵”笑了兩聲,向赤井秀一建議道。
“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吃吧。”灰原哀淡淡地吐槽。
“哈哈,偶爾啦,偶爾啦。”
……
能想象嗎?一個外表隻有七歲的一年級小女孩能做一桌子的菜,反正雨宮绫在來到阿笠博士家之前是想象不到的,盡管知道對方的實際年齡肯定不止隻有七歲,但看到隻比櫃台高一個頭的灰原哀站在凳子上熟練地揮動鍋鏟時,她還是被吓了一大跳。
“小哀,你竟然會做飯嗎?”
灰原哀微微點頭,“嗯,會一點。”
雨宮绫難以置信地走出廚房,審視的目光凝聚在阿笠博士和赤井秀一的身上。
阿笠博士被盯得有些汗顔,“因為我不太會制作料理,所以平常都是小哀做飯的。”說罷立馬轉移話題,指了指餐桌上熱氣騰騰、鮮嫩多汁的漢堡排,突然開竅一般地說道,“這是小哀教沖矢先生做的,他說你想吃,你快嘗嘗。”
雨宮绫微眯地眼睛倏然睜大,疑惑地打量着正在擺餐具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感受到她的目光,轉身露出一個沖矢昴式的标志笑容,“沒加洋蔥和胡蘿蔔,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雨宮绫讨厭他那看不清情緒的笑容,也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實在是過于糟糕。胸腔内的心髒忽然之間喪失了平穩的跳動規律,流動的血液驟然升溫,通紅的耳朵仿佛能冒出熱氣。
她不太自然地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沒想好要說點什麼,隻是在濕潤透明的空氣中嘗到藥劑的滋味,酸的、苦的、燙的、還有甜的,驚得她下一秒立馬合上了嘴,抿住唇,以抵禦的态度面對着赤井秀一,不說半句話。
有些話嘴上可以說,但要有人真照她随口一說的話做了,那就徹徹底底是兩回事了。雨宮绫從未發覺自己原來這麼讨厭行動派,他們總以孤高自傲的态度輕而易舉地闖入他人好不容易籬好的圍牆,在把用作防禦的圍牆撞得稀巴爛後,又潇潇灑灑地一去不返,留下一堆破爛的槁木,經不起任何的風吹日曬。
這些行動派最害怕的是什麼呢?臉上還挂着溫和笑容的赤井秀一早就知曉了答案。
他一直覺得雨宮绫很像兔子,兔子應該是什麼樣的?膽小、謹慎、柔弱,毛茸茸的雪白的一團,隻需安靜地呆在一處,就自然而然地會惹人憐愛,但他看見的兔子卻從不是這樣,狡黠、自私、好強,甚至有時還很暴躁,脾氣上來時會将飼主的手指咬得鮮血淋漓。
很顯然,雨宮绫就是那一種壞兔子,最愛身居在自我築成的象牙塔之中,傲慢又任性地施舍美夢的鑰匙,拿到鑰匙的人不管多少次還是會一派天真地站在塔下,習以為常地等候按着兔爪印的指示牌砸在頭頂。
“禁止通行”,“禁止通行”……
最終,僵持不下的氣氛被灰原哀打斷,她端着托盤從廚房裡走出來,看着餐桌旁的三人,故作詫異地開口,“都愣着做什麼,幫我把盤子裡的湯端出來,可以吃飯了。”
“哇!沒想到哀醬做的料理這麼好吃!我以後可以偶然過來蹭飯嗎?”對着哀醬做的菜大快朵頤的雨宮绫很快就把一開始“不能壓榨兒童”的念頭給抛之腦後。
她也沒如自己預想的那樣放過碗裡香噴噴的漢堡排,隻是與坐在對面的廚師秀一共同達成了一種不與對方說話的默契。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做好準備。”
雨宮绫有些不解,“什麼準備?”
一旁正準備對第二塊漢堡排下手的阿笠博士代替灰原哀向她解釋道:“小哀她其實很少做這麼豐盛的料理啦。”
“嗯。”灰原哀點頭,犀利的眼神遏止住阿笠博士的預謀,“我平常做的都比較清淡,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來。”灰原哀瞥了眼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隻是這樣的話,他今天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呢。
雨宮绫嘴裡嚼着漢堡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第二天一早,在自動煎蛋機的爆炸聲中,敲響了阿笠博士家的門。
開始了與土豆炖牛肉暫别的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