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渡邊潤,32歲,是Flame公司的員工,也是鸢澤憂項目的主要負責人與設計師。而現場的這三位,分别是Flame公司的社長平野太郎、社長秘書花山院智香以及死者的助手神谷木,據毛利先生所說,他在演唱會開始前聽見了神谷先生和渡邊先生的争吵,但……”
“等等。”目暮十三打斷了高木涉的話,“毛利老弟剛剛說了什麼我也聽見了,讓他自己和我們說吧。毛利老弟,你是在哪聽到他們争吵的?争吵的具體内容又是什麼?說得仔細一點。”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我在演唱會開始之前去了趟衛生間,那時候已經開始檢票入場了,衛生間裡一個人也沒有,神谷先生和死者應該是從衛生間出來之後發生了争執,可能是在衛生間門口的走廊上,這裡隔音竟然出奇得好,我雖然聽見了他們在争吵,卻沒有聽清具體内容是什麼,隻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殺死’這個字眼。我推測應該是神谷先生和死者之間産生了一些不可調節的矛盾,神谷先生一氣之下激情殺人,用匕首一擊緻命,死者胸口的那把匕首上,可能還有着神谷先生的指紋。”
“高木,把匕首拿去讓技術部的同事進行指紋鑒定。”目暮十三繼續追問毛利小五郎,“你剛剛說讓神谷先生伸出手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我在演唱會結束之後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又非常巧地碰見了神谷先生,當時他正在洗手池邊洗什麼東西,出于一名偵探的警惕心理和驚人的直覺,我沒有靠近他,而是在他走遠之後,在水池邊有了重大的發現——這枚沾血的戒指。”毛利小五郎向目暮十三亮出手中的戒指,漂亮的紫色寶石的冷調的燈光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
光落在智香小姐的眼角,她閉上眼睛,徐徐開口,“這是鸢澤憂出道四周年的紀念戒指,紫色是鸢澤憂的應援色,神谷他是這款戒指的設計者之一,在我的印象裡,他從來沒摘下過這枚戒指。”
“哦?是嗎?”目暮十三靠近神谷,“麻煩你把手伸出來讓我們看一下吧,神谷先生。”
衆人的目光全都彙聚在神谷木的身上,他從最後面走了出來,終于放下一直抱着的滅火器,對着毛利小五郎張開左手手掌,翻轉,無名指上的戒指勒痕清晰可見。
“我自首。”滅火器在地上滾了一個圈,滾到柯南的腳邊,神谷木如釋重負地說:“是我殺了渡邊,也是我放的火,本來打算毀屍滅迹,但是害怕火勢無法控制,所以又找來平野先生和智香小姐,一起把火撲滅了。我自首,一切都是我做的。”
毛利小五郎雙手叉腰,了然地點點頭,超經意地朝着雨宮绫露出了一個帥氣的笑容,“看來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兇手果然是這位神谷先生,幸虧有我毛利小五郎發現了本案的關鍵性證據,才能讓兇手這麼快伏法,哈哈哈哈,這次未免也太順利了吧。”
是啊,這次未免也太順利了吧,難道一切就真的這麼巧,毛利小五郎去兩趟衛生間都能剛剛好碰見兇手?柯南越想越感覺不對,放火姑且可以解釋得通,那滿地的顔料又是怎麼回事?而且要真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害怕火勢控制不住,那他為什麼不在放完火後就立馬跑出場館,而是叫上平野先生、智香小姐一起滅火,好像就是為了故意讓他們看見案發現場、發現屍體似的。不管是洗手池遺落的戒指,還是突然地自首,這一切都太順暢了……最關鍵的是,他這樣做,動機究竟是什麼?看現場的布置,柯南絕不相信這隻是一次簡單的口舌之争引發的激情殺人。
他擡頭望了一眼緘口不言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兩人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呀呀!真不愧是毛利先生,檢驗成果還沒出來就已經把兇手抓住了,我平野太郎竟然在有生之年能一堵毛利先生辦案時的風姿,這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這光頭這麼谄媚的嗎,雨宮绫睨了眼平野太郎,他那張油光熠熠的臉就像一塊被油焗又被風幹了的肉,每條溝溝壑壑之間都能擠點油水出來。而且,雨宮绫懷疑他臉上的油已經滲透到腦子裡去了,目前可能正在平滑的大腦裡暢通無阻地旋轉,不然他怎麼會是這個奇怪的反應。她查過了,Flame就是個小公司,渡邊潤的團隊負責的虛拟偶像鸢澤憂可以說是公司的銷冠,财政收入的主要來源了。現在,頂梁柱員工死了,被他團隊裡的另一個員工殺了,他作為社長,卻還在努力地和毛利小五郎套近乎,真是不可思議。
“神谷先生,你和渡邊先生究竟發生了什麼矛盾,讓你非要殺死他不可?”安室透叫住了即将被扣上手铐的神谷木。
一旁失魂落魄的花山院智香感覺到了事情可能還有轉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神谷你和渡邊的關系一向很好不是嗎?不可能因為一次争吵就殺了他啊,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到底是不是,你快點說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