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的反應還是一如既往地配合,“可是,毛利老弟,你剛剛不是還說,神谷先生就是兇手嗎?”
“目暮警官,你仔細想一想,我可沒有這樣說過哦。”沉睡的小五郎語氣還頗有些起伏,抑揚頓挫的。
安室透及時接話,“毛利老師雖然懷疑神谷先生,但神谷先生是直接認罪自首的。”
目暮十三更想不明白了,“那他如果不是兇手的話,為什麼要自首呢?”
“這就要請神谷先生告訴我們了,匕首上明明沒有你的指紋,為什麼你非要說自己是兇手呢?”
高木涉把檢驗報告拿去給目暮十三看,“咦?匕首上沒有神谷先生的指紋,但是卻有渡邊先生的指紋,難不成他是自殺嗎?”
躲在門後的柯南搖了搖頭,蝴蝶結發出毛利小五郎的聲音,“不,他并不是自殺。”
“你們看渡邊先生指紋的分布位置,零散、殘缺,我想應該他在反抗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的吧,而匕首的刀柄處卻沒有留下清晰的指紋,兇手很謹慎地并沒有直接接觸到匕首。”
“那既然這樣的話,神谷先生不還是有嫌疑嗎?何況他還和渡邊先生有過争吵,還有那枚帶血的戒指,怎麼看他都是最大嫌疑人啊,爸爸,你為什麼肯定人不是他殺的呢?”
“小蘭,你說得很對,如果柯南沒有在被焚燒的櫃子角落發現這個的話,恐怕神谷先生和花山院小姐的計劃就成功了。安室先生,請你把柯南發現的東西拿給大家看一下。”
柯南把左右手裡的東西都塞給離他最近的安室透,安室透快速接過,走到毛利小五郎旁邊,張開右手手掌,一塊被燒焦的布料顯露在衆人眼前。
雨宮绫站在離每個人都遠遠的地方,看看幫柯南做遮擋的赤井秀一,又看看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其他人,這麼粗糙的把戲都能如此順利地進行下去的嗎?真的看不出來毛利小五郎就是簡簡單單地睡着了嗎?如果她要是這個時候突然從中作梗,搗個亂,去推一把毛利小五郎,不知道這個偵探小子會作何反應呢?恐怕就絲毫不用掩飾對她的警惕與懷疑了吧。
即使他僞裝得很好,但人和人之間好像就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感應,誰喜歡她,誰讨厭她,誰害怕她,誰想親近她……大腦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并像發電報一樣地下達給身體的每個細胞,在一段聽不見“喀哒喀哒喀哒”聲之後,身體就會聰明地主動做出選擇,比方說赤井秀一喜歡她,那她可能就會不自覺地多向他靠近一點,即使她的大腦并不想承認。
大腦也想不出為什麼柯南會對她有疑心,明明赤井秀一應該給他解釋得很清楚了,同樣都是卧底失敗的FBI,待遇差别就那麼大嗎?不過她也不太在意未成年小屁孩的态度,她更關注的是那位和赤井秀一不知道是什麼關系的安室先生,他對她是喜歡還是讨厭呢?報告還沒有生成。
當然剛剛惡劣的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雨宮绫也不會給自己沒事找事,她巴不得柯南的推理快點結束,她還想快點回去看看博士的掃地機器人修理得怎麼樣了呢。
想着想着,卻突然聽見咚的一聲,花山院智香懷裡一直抱着的滅火器掉到了地上。雨宮绫下意識地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卻看見花山院智香來不及收回的左手手指上清晰可見的勒痕,好像和神谷木手上的勒痕在同一個地方。
“花山院小姐,如果我剛剛沒有看錯的話,你的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圈戒指勒痕吧。安室先生,請你把柯南撿到的另一枚戒指也拿給大家看看吧。”
安室透舉起手中那枚嵌着紫色寶石的戒指,“這和神谷先生的戒指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呢,隻是尺碼小了許多,應該是屬于花山院小姐你的吧。至于這塊燒焦的布料,我想應該是你用來包裹住匕首的東西。”
“不是的!”原本淡漠的神谷木突然怒吼,神色猙獰地搶過高木涉手裡的手铐,啪嗒一聲,重重地丢在了地上,反應過來的高木涉立馬鉗制住他的手臂,神谷木無法動彈,米粒般大小的眼睛倏然瞪得如葡萄一般,他呼吸急促,“毛利小五郎,這些隻不過都是你的猜想!我都已經認罪了,你們這些警察卻遲遲不抓我,反而在這裡聽一個不知來曆的偵探誇誇其談,呵,真不知道警視廳招那麼多閑人幹什麼。”
赤井秀一意味不明地看了安室透一眼。
“神谷先生,你這個時候跳出來可真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啊。目暮警官,請你再仔細看看安室先生手上的戒指,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目暮十三拿過安室透手裡的戒指,左看右看,“這個戒指上也有血迹。”
“沒錯,請您現在再仔細對比一下神谷先生的戒指,會發現其實那枚戒指上的根本就不是血,而是顔料,我當時看見神谷先生當時在洗手池清洗的也根本就不是血迹,而是塗戒指時沾在手上的紅色顔料。”
“等等,毛利老弟,你是怎麼不經檢測就确定那是紅色顔料而不是血迹的呢?”目暮十三捏着兩枚一大一小的戒指,左看右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要謝謝神谷先生送到我面前的滅火器了,顔料塗在小小的戒指上可能不太容易與血迹區分,再加上我先入為主地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導緻了判斷失誤,直到我看見這個滅火器噴射軟管上紅色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