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明星是犯罪集團的一員?!朗姆,朗姆又是哪位?”雨宮绫松開了赤井秀一的頭發,整個身子埋進浴缸裡,一臉不可思議。
“朗姆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關于他的一切信息都是未知,我們目前隻知道他有一隻眼睛是假的。”
“我和他認識的時候,我才上高中,他看上去比我還小的樣子,沒可能是犯罪集團的二把手吧,而且一直眼睛是假眼的這個信息太也寬泛了,全日本不知道能找出多少個。”
确實能找出不少,赤井秀一點點頭,“隻是覺得他也有可能性,畢竟你描述的他很怪,而且你……”
雨宮绫沒等他說完,就馬不停蹄地反駁,“怎麼怪了?哪裡怪了?一點都不怪好嗎,隻是纏多了一點繃帶,隻是有點自殺的小愛好,怎麼就奇怪了,而且他當時年紀那麼小,一個人那麼可憐,繃帶背後還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負或者自殘後留下的傷口……”雨宮绫越說越激動,“反正,他不可能是什麼朗姆的。”
他要真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的話,是不會放任自己被殺死的,雖然她會複活,但死亡是很痛很痛的,她從上高中開始就怕痛了。他是知道的。
雨宮绫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信任這位許久不見的朋友。
“你覺得我卧底被發現的原因是因為貝爾摩德或者‘朗姆’在一開始就見過我?”
“不是沒有可能。”赤井秀一想,雨宮绫也不是沒有可能以為他們倆其中之一去組織卧底,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原因,他瞥了眼像鹌鹑一樣縮在泡泡裡的女孩,算了,估計她現在也不會知道了。
“我會把他找出來的。”雨宮绫伸手去揪他的衣服扣子,很小聲地嘟囔。
赤井秀一摸了摸她盤起來的濕哒哒的頭發,“誰?”
“繃帶朋友。”
“……好。”
“還有問題嗎?”赤井秀一的扣子已經解到第三粒,雨宮绫也泡得差不多了,按理說該起身去沖沖身上的泡沫了,但赤井秀一還跟一座山一樣堵在她的浴缸前巋然不動,毫無眼力見地和她玩什麼無聊的你問我答遊戲。
“先起來吧。”赤井秀一笑着在她紅通通的面頰上吻了又吻,“我在房間裡等你。”
“等等!”見他要走,雨宮绫急忙叫住他,“你忘記一件事。”
“你頭發上還有泡泡,很多,很多的泡泡……”
……“那要幫我洗掉嗎?”
可憐的黑色襯衫被毫無遊戲原則的某人随意丢在了浴室的角落,又在濕淋淋的花灑聲中被忘了個得徹底。
“最後一個問題。”雨宮绫窩在沙發上打開沒看完的桐谷三陽紀錄片,等着赤井秀一來給她吹頭發,突然聽見他濕泠泠的聲音,轉頭看去,他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身上穿着另一件黑色襯衫,解了四粒紐扣。
“你問。”雨宮绫笑着看他,覺得他有些不同于尋常的冷,又驚覺他好像本身就是這樣子的,“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哦。”
“你的能力會讓你在死亡之前感受到痛嗎?”
還在滴水的長發黏在她的後背,沾濕了夏日輕薄的衣服,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我忘記了。”
忘記了,但估計是再也舍不得讓他殉情了,她沖過去抱住他,像八爪魚一樣地緊緊纏在他身上,“我不會死了,對吧?”
電視機裡的桐谷三陽說:“死,是很痛苦的,連最勇敢的人都不會去嘗試,更何況是膽小鬼。”
死過好多次的膽小鬼什麼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