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周吉聽見柯南的聲音,頓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對,後背和胸前都有,傷口和手臂上的那些差不多,大大小小、發布錯亂、深淺不一。”
“可為什麼他的衣服幹幹淨淨的沒有沾到一點血呢?毛利先生您看,他手臂上的傷口形成的時間應該并不長,地闆上又有些滴落幹涸的血迹,我猜這些傷口應該是死前不久割的吧。”
毛利小五郎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順着赤井秀一的話接着說下去,“我的助手說得不錯,死前割的話衣服上怎麼會沒有沾上血呢?難道是有人給他換了衣服嗎?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注意到樓道口有個監控,監控有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沒有,我們已經查過了,監控是好的,但除了今日上門的采訪團隊之外什麼都沒有拍到,采訪團隊的攝影師從進門就開始錄像了,視頻中顯示他們到這兒的時候桐谷三陽就已經死了,也是他們幾個人報的警,因為有視頻和桐谷先生留的遺書,再加上他們幾個都沒有殺機,我們就先讓他們回去了。”白石周吉把手機裡儲存的進門錄像遞給毛利小五郎看,“您看需要把他們叫回來嗎?”
“唔……這個嘛。”
“遺書現在在哪兒?”
“手風琴呢?”
毛利小五郎對着視頻思索的片刻,柯南和赤井秀一的聲音同時響起。
白石周吉看了眼還在拉進度條的毛利小五郎,有條不紊地說:“遺書被痕檢科的同事拿走了做指紋與筆迹勘測了,勘測的結果沒什麼問題,至于内容,我拍了照片,一會兒傳給毛利先生。”
“法醫檢查傷痕的時候把手風琴取下來了,暫時和其他機器一起放在了隔壁房間,我帶你們去看。”
聽到這兒,雨宮绫又提起了興趣,她對左腳剛邁出門的白石周吉說:“聽說這些機器都是一個叫佐佐木的人發明的?您覺得他會有嫌疑嗎?”
白石周吉停下腳步,詫異地看了她一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位小姐是看過桐谷先生的紀錄片是嗎?”
雨宮绫覺得他笑得很莫名其妙,“就算沒看過也應該查查這些東西的來曆吧,這是作為毛利偵探助理的基本工作内容,不過我也确實看過就是了。”
小蘭和園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眼睛裡看到了些許的茫然,沒想到雨宮绫竟然這麼入戲。
同樣沒想到的還有後面的三個人,柯南一臉呵呵哒的無語表情不用多說,小學生mean王的陰陽怪氣的本領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夏威夷學的;同樣作為“毛利助手”的赤井秀一倒還是那副眯眯眼的表情,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自然是對雨宮绫百分百全肯定,他朗聲道:“雨宮小姐說得很對啊,白石警官,那個叫佐佐木的你們查了沒有,他聽上去可和本案有不小的關聯啊。”
白石周吉把翻出來的遺書圖片遞給他,看着雨宮绫,搖了搖頭說:“……實際上并沒有佐佐木這個人。”
“诶?!”想過佐佐木可能是個糊糊作家、撲街作者,但就是沒想過他竟然直接不存在,雨宮绫大為震驚,現在連紀錄片也能編這種劇本了嗎……
“紀錄片裡是節目組和桐谷三陽一起自導自演的嗎?”
“嗯,很抱歉讓您失望了,雨宮小姐,但佐佐木确實隻是一個群演。”白石周吉的語氣略帶着點惋惜。
“既然佐佐木這個身份是假的,那那些機器呢?那些機器又是誰發明的?”柯南已經看完了遺書的内容,說是遺書,但其實更像是一篇規矩而又嚴謹的文章,記錄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瑣事和他的感悟感想,再就是死後的要求之類的,沒什麼特别的。
“是桐谷三陽本人,對吧?”雨宮绫在小蘭和園子的陪伴下走進了隔壁那個裝滿古怪機器的房間,那把殺死桐谷三陽的手風琴讓她大跌眼鏡,和赤井秀一演奏的手風琴完全不一樣,它小很多也要窄很多,感覺就是那種給低齡小孩玩的益智玩具,雨宮绫可算知道為什麼紀錄片裡隻對它一帶而過,而不讓它露面了,對比房間裡的龐然大物們,它确實是拿不出手。它的塑料風箱拉得很長,蜷成了一個像管道一般的圈,不知道是安裝了什麼,一啟動就會輕聲自動響起悠揚的樂曲,風箱圈住桐谷三陽的脖頸與呼吸之時,這把不太正規的手風琴就在獨奏着絕無僅有的生命挽歌。
“對,這一屋子的機器都是桐谷先生自己研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