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瓦倫家玩到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看起來這消息有用。
弗雷德長出了一口氣,目光小心翼翼落在一看就是主事人的伊瑟爾身上:“既然消息有用,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不可以,明天還有事情交代給你們。至于今天晚上……”他目光在酒館裡掃了一圈,猶疑地落在霍爾夫婦身上,“可以先将他們關在酒館嗎?”
“沒問題,就是地方可能不太好,您覺得如何?”霍爾夫人說道。
她驟然尊敬的語氣讓伊瑟爾有些不适應,假裝不在意彎彎眼睛,這才說道:“當然,随您處置。”
霍爾夫人這才和丈夫對視一眼。兩人從牆上取下幾根繩子,将弗雷德和他的幾個小弟五花大綁,拎起來向着酒館外面的馬廄走去。
馬廄裡經常放着來來往往客人的牲口,就算是霍爾夫婦勤加打掃,味道依舊不輕,更何況這會已經是晚上,裡面留下糞便也是常事。
剛被丢進去,那沖鼻的味道就撲到了面前,弗雷德哪裡受過這種苦,想要反抗,便看到霍爾夫婦後面出現的莉莉絲向他們揮動了一下魔藥瓶。
瞬間所有話語都消失殆盡,弗雷德蜷曲着身體找了個安靜的位置蹲下,還踹了一腳哀嚎的小弟讓他們安靜一點。
一群混賬,還在這吵吵嚷嚷,不把他的小命當回事嗎?
眼看着這群人被收拾得服服帖帖,霍爾夫婦真是實實在在出了口惡氣。
為了感謝伊瑟爾他們,兩人将酒館最舒适的房間收拾了出來。
給木桶中蓄滿洗澡的熱水,霍爾夫人卻沒有立即離開。
她的目光落在屋内仿佛閃着華光一樣的少年身上,猶豫半晌,終于問道:“您,是聖子殿下嗎?”
半天沒有等來伊瑟爾的回答,霍爾夫人登時有些局促起來。兩隻手在腹前交握又松開,霍爾夫人大着膽子用目光打量面前的少年。
月光般瑩潤的長發,雖然美麗卻和記憶中有些許偏差的容貌都和印象中那個小小的,卻為他們扛起了一片安全區域的孩子沒有任何相同。
霍爾夫人的第六感卻一直提醒着她,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告訴她:
就是他,伊瑟爾,那個救世主一般的孩子。
“為什麼能認出來呢?”伊瑟爾格外不解。
莫文的力量分明還在影響着周圍的人,最開始霍爾夫婦也沒有認出來他。
他的承認讓霍爾夫人大松一口氣,笑容也迫不及待躍上眼角,滿是激動和欣喜。
“我想,沒有誰比您更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她不吝啬自己的贊美之詞,“您總是這樣,在大家有需要的時候出現。”
這話聽起來太誇張了一些,伊瑟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才是,半晌,隻能提醒道:“最近的格特尼特小鎮不太平靜,我不敢具體保證會發生什麼,但是你以及周圍的人最好做些預防危險的準備。”
霍爾夫人擰眉思考了一下,繼而點點頭:“我會提醒大家的。”
她不會因為伊瑟爾在這裡放松警惕,畢竟,總不可能将所有壓力都讓對方負擔。
“您也不要将所有事情都擔在自己身上。”霍爾夫人擔心說道,“如果需要,可以讓我們也分擔一些。”
“不,不會這樣。”想到那群分散在格特尼特小鎮的玩家,伊瑟爾眸中不自覺有了笑意,“會有很多熱心的人參與進來的。”
見他如此,霍爾夫人終于松了口氣。
天色已晚,霍爾夫人也不敢再過多打擾伊瑟爾,和他告别以後就離開了。
屋内重回安靜,伊瑟爾來到浴桶前。木桶上鑲嵌着一顆火紅色的晶石,持續不斷為其保溫,就算他和霍爾夫人聊了這麼久,裡面的水溫依舊舒适。
束縛到脖頸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伊瑟爾動作一頓,快步來到窗前,将木頭做的窗戶打開。
作為聖羽酒館最舒适的幾個房間之一,這間窗戶外面還特意銜接了露台,讓旅客能夠打開窗戶欣賞外面的風景。
此時,某個本應該在自己房間休息的男人倚靠在欄杆上,看到伊瑟爾,還晃了晃手和他打着招呼。
那姿态風流潇灑,月色襯得他面容更加英俊。
如果站的不是自己房間的露台就更好了。
“你是猴子嗎,莫文?或者小偷,才待在别人窗戶外面?”伊瑟爾進行着他完全沒有殺傷力的話語攻擊。
“怎麼能這麼說,月下露台的相會聽起來不該挺美妙的嗎?”莫文一躍而進,攤攤手,“我看那群吟遊詩人經常這麼說呢?”
“那可真糟糕,這裡隻是個酒館,不像劇院能給你施展的空間。”伊瑟爾說罷,覺得自己今天的話語又刻薄了一點,不過用給莫文剛剛好。
誰讓這家夥總能讓他冷靜不下來。
“如果搭檔是你的話,我不介意表演一番哦。”莫文完全不受影響,甚至還能繼續打趣。
伊瑟爾覺得自己的話語就算比剛才還刻薄一些,也不能影響到他的厚臉皮,隻能轉移話題:“為什麼你的幻術會失效?”
“因為她很喜歡你。”
“真摯的感情能沖破虛僞的面紗,探清朦胧之下的本質。”莫文神色柔和,語氣近乎溫柔,“伊瑟爾,你是被大家喜歡的好孩子。”
“不,不要随便花言巧語。”伊瑟爾臉蛋爆紅,欲蓋彌彰地扭過腦袋,小聲嘀咕,“又不是神明大人,我才不會被你這種壞東西的話影響呢。”
“真的嗎?那要是你的神明這會也在看着你呢?”
伊瑟爾順着他的話語不自覺想象起來,繼而略有些手足無措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害怕形象有不莊重的地方,神明大人看了會不高興。
他單純的想法全都表現在臉頰上,莫文輕笑一聲:“别擔心。”
“你這麼可愛,他怎麼會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