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的房間。”薔薇盯着男人的側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一動不動,生出詭異氣息。
“帶我去你媽媽的房間。”男人牽動鐵鍊。
這裡根本沒有女士的房間,因為雲祈的媽媽早就去世了。
“我去不了!”薔薇大聲說,“哥哥,我去了之後一定會崩潰的!可是你又不會安慰我!”
“走。”男人沉聲道。
薔薇想坐下來,男人見狀扯鍊條,他順勢“呃!”一聲,然後裝暈倒地。
聽見了男人冷笑的聲音,接着男人走了過來。
感到男人俯下身,淺淡的氣息撲了來,接着男人說:“要我鎖你在這裡是麼?”
薔薇裝暈到底。
“行。”男人把手裡的鍊子鎖在床腳,鑰匙裝到褲袋裡。
之後男人就出去了。
薔薇等了會兒才睜開眼,小心地爬到床腳,看見那把小鎖後生起氣。
他嘗試着搬動這張床,太重了,比兩具屍體還重,他要保護胳膊,還是先不搬了。
于是薔薇就靠床坐着,男人肯定是去找所謂的媽媽的房間了。
可男人要是逃跑怎麼辦?他這時更急了,必須得出去看看了。
薔薇卯足力氣擡床腳,五官都擰到了一起,這時房門被男人推開。
他一愣,松手下趴,假裝搗鼓起鎖鍊,還唉聲歎氣。
“你搬得動這床?”男人走來睥睨他。
“哎呀老公。”薔薇兩手捂臉,“被你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就是醒過來之後想去找你嘛。”
“又撒謊。”男人說,“别說房間,這裡根本沒有一件女士用品。”
屁話,還有女仆裙呢,那不是女士用品嗎?
“老公,我跟你說哦。”薔薇仰起臉,沖戾氣熏天的男人說:“是我燒掉了,我全都燒去給天堂的媽媽了。”
男人的眼神跟看一個瘋子沒區别。
“這樣在天堂的媽媽,一定會知道我對她的無比想念的,再說了,我燒這些東西過去,媽媽還能用得上。”
“你真該去精神病院。”
“我可沒問題,隻是有些人過于冷血,沒有我這麼敏感。”薔薇指桑罵槐。
男人拿出鑰匙來解鎖,襯衫領口如楊柳垂下的枝條兒。
薔薇雙手搭在男人領口上,垂涎男人的肌肉。
男人一掌推開他,他差點兒摔倒,怨道:“老公,給我看一下又怎麼了?你的身體給我看那可是天經地義呀。”
“起來。”男人拿起了鐵鍊。
“老公你别走!”薔薇如炮仗沖出。
他從男人背後抱住男人,雙臂緊緊箍着,十根手指打成結。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再失去你的話,我會崩潰的,嗚嗚。”薔薇哀求道,“别走好不好?”
明天一早他就去買情藥,再趁男人發情的時候鎖了男人。
“你松不松開?”男人垂眼,聲音能凍住薔薇那十根互扣的指頭。
薔薇埋臉在男人的背心,用力蹭着:“要走也明天晚上走好不好?今天我實在是很難受,沒有辦法一個人待着的。”
男人撕開薔薇的十指,薔薇飛快地從他褲袋裡拿出那把水果刀,剛才從男人背後抱去時,就摸到了。
“老公,你留不留下呢!”薔薇後退着,将刀尖對準自己的喉嚨,“不然我就……就!”
薔薇絕不會傷害自己,所以說不下去了。
男人居然笑了聲,眼色晦暗不明。
“老公,你在嘲笑我嗎?”薔薇用貪戀的目光描繪男人的臉,“我不過是想要你留下來呀,我都退步這麼多,隻是要你再陪我一晚而已啊,這都不行嗎?”
“你的傷跟記憶都還沒有恢複,留下來就怎麼了呀?”薔薇的語氣都是顫巍巍,整個人似乎要倒了,“留下來好嗎?”
男人突然徑直走向薔薇。
“你答應我!”薔薇撒潑地喊:“答應我答應我!”
男人走近了,是一片壓抑的黑雲籠罩他。
“答應我好嗎?”薔薇裝出瑟縮來,“我真不知道你拒絕我的話我會做出什麼蠢事。”
男人猛地握住他的手腕,逼得他後退了一步,緊着男人下壓他的手。
“你别動!”薔薇的手握着刀呢,這可把他吓一大跳。
“刀尖隔你脖子十萬八千裡。”男人嘲諷道:“小瘋子,演也演不真。”
“我沒演戲!是真的!隻不過我現在的精神很脆弱,看老公你都有重影了呀。”
“我是不是說了你這麼叫就擰了你脖子?”男人握着他的手,作勢要把刀尖刺向他喉嚨。
“哥哥!你難道忍心看我這樣甚至看我死嗎?”
“刺給我看看你的誠心。”男人松開了他的手。
薔薇做不到,他連心都沒有,哪來的誠心呀?
他緊閉眼,看似要刺,但有一股氣流始終隔着刀尖跟皮膚,并把刀尖推得越來越遠。
男人冷眼旁觀。
薔薇跌坐在地。
“哥哥。”他仰起小臉蛋,“我快不行了,我好像又要暈過去了。”
男人邁腿就走。
薔薇爬起來,跑向男人:“哥哥,就再留一晚嘛,我給你做好吃的肉去。”
“去吧。”
“那哥哥是答應留下來了嗎?”
男人瞥了薔薇一眼,“看你表現。”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薔薇甜甜地笑。
他明天一定會讓這男人拜倒在他腳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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