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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喜歡我嘛!你都說我在你心目中是蟲!”薔薇的聲音變得格外悅耳。
“說錯了。”男人倨傲地眯了眼,“你是隻毒蠍子。”
薔薇想起曾在圖畫書裡看到過毒蠍子,黑乎乎硬巴巴的,模樣醜陋。
“我生氣了,哥哥怎麼能說我是毒蠍子呢?”他非常不滿,怨怼地看着男人:“那哥哥就是隻毒蜘蛛。”
“别廢話,前邊去帶路。”男人說。
“我不想去。”薔薇站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
男人回過頭,面色不善。
“那件悲傷的事本來被我封存在心裡,跟哥哥親近我才會對哥哥說的,但是哥哥怎麼能以此揭開我的傷疤呢?我不想觸景傷情,所以我不去。”
“我看這件事就是你編的吧?”
“是真的呀!”薔薇大聲強調,“老公!你得相信我啊!”
“我看你是又犯病了。”男人扯一扯鎖鍊,讓薔薇的眉頭因為難受皺起。
他可憐巴巴地撅起小嘴兒。
“你不敢去,那就是編的。”男人說。
“你不愛我。”薔薇恨聲責怪,站着不動的他,雙手握着脖前的鎖鍊,像個倔強的孩子。
男人偏了頭,沒好氣地盯着他,“走。”
“哥哥你竟然還要去揭開我的傷疤。”薔薇做淚眼汪汪狀,“我已經很想念媽媽了,這個傷疤要是被揭開的話,我肯定會承受不住的。”
男人沉了口氣,頂着一張山雨欲來的陰霾臉走向他。
“幹什麼呀哥哥。”薔薇後退,鐵鍊摩擦出聲,類似于骨骼扭動。
男人拽住薔薇的胳膊,不等他那張怪罪的臉發出聲音,一把将他扛起。
“诶?”薔薇揪住男人後背的衣料,笑出了聲:“我還以為哥哥又要欺負我呢。哥哥,要不你公主抱我吧。”
“指路。”男人嗓音冷冽。
“人家不想去嘛。”薔薇的雙腳撲一撲。
“老實點兒。”男人斜去陰狠的目光,“否則現在就跟你算電棍的仇。”
“一筆勾銷吧哥哥。”薔薇輕松得像在一條小溪邊玩水,聲音清朗:“哥哥還用水欺負我呢,要知道我可是很嬌嫩的,一點水都不能——”
男人忽然把他放了下來,他站穩了看去,男人嫌棄地皺眉:“幾天沒洗了?一股味。”
“我身上香得很!”薔薇擡起胳膊一聞,确實是香得很。
他要讓男人也聞聞,男人目不斜視地走着,又冷着聲命令他:“趕緊帶路,不然電死你。”
“你必須聞一下,不要污蔑我!”薔薇踮起腳,手指攥着衣袖舉高。
“拿開。”男人拍開了薔薇的手。
“聞到了吧?”薔薇問,“是不是很香?”
“臭。”男人說。
“真是個不聽話的老公。”薔薇心想:真應該鎖起來好好調一調。
他這話說完,男人手臂一晃,一圈鐵鍊捆在了他嘴前。
男人再把他往前一推:“老實帶路。”
他邊走邊回頭,眼神從哀怨到瞪,但男人隻是淡漠地跟他對視。
外面還在下雨,唰唰的,沒到中午可天色跟傍晚差不多,不知哪裡吹來的陰風掀了薔薇的發。
“哥哥,我好害怕。”他回眸,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眼睛晶瑩,“這裡不會有那個男傭的冤魂吧?”
毫不在意的男人瞧了薔薇一眼。
“我看不好說呀,這樣的話,我就隻能跟哥哥黏在一起了呀,晚上也還是要跟哥哥一起睡。”薔薇笑眯眯道。
“我今晚走。”男人說。
“你又要走?”薔薇很累地歎口氣,“哥哥,能不能就安心養傷,好好的等恢複記憶了再說呀?”
“傷快好了。”男人說。
又這麼快就要好了?薔薇皺眉,難道真要等男人睡着之後用刀再給男人剌一刀了嗎?
“那中藥粉不、”他頓住,很快又說:“真的好管用啊,多虧了我,哥哥的傷才會那麼快就好呀。”
男人冷笑一聲。
“哥哥,那個男傭就是在那間房的窗邊墜樓的。”薔薇指着一間主卧,“哥哥自己去看吧,我就不去了,不想觸景傷情。”
他低垂眼睫,黯然神傷,男人推了他一把,将他營造出的氛圍破掉。
他像隻生氣的貓用眼睛怼去,這壞男人臭男人,真以為沒法子讓你低頭了是嗎?
既然武力抵不過,那他明天就又買情藥去,這次買四片給男人吃,他就不信男人的腦子還能清醒。
“你什麼眼神?”男人戳了薔薇的額頭。
薔薇換了眼色:“啊,我隻是想起一些關于媽媽的往事,很傷心呀。”
男人牽着薔薇往那間主卧去,他失落地說:“哥哥,是我要得太多嗎?我不過是想要哥哥安慰安慰我,而不是一定要我去觸景傷情。”
“别叭叭了。”男人甩來眼刀。
薔薇吸吸鼻子,他飾演出一位悲情的俏人兒被男人牽進充滿難過回憶的房間裡。
男人聽到抽噎聲回頭,“眼淚也沒有,裝什麼哭?”
“哥哥,我這就是欲哭無淚,因為淚都被流幹了呀。”
男人不搭理薔薇了,打開窗子向下望,隆重的雨聲闖進來,把整間房灌滿。
薔薇看着男人的背影——好可怕,竟然生出一種把男人推下去摔斷腿的想法。
隻要男人摔斷腿,就走不了啦。
但薔薇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換言之,他這個小妻子怎麼能對老公這樣呢?
“老公,關窗吧,别淋到雨着涼了。”薔薇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背上。
好厚實寬闊的背,他沒忍住上下滑一滑。
“拿開。”男人說。
“真是的,老公你怎麼動不動就是拿開拿開的。”薔薇抱怨。
“他具體怎麼墜樓的?”男人關上了窗。餘光都尖銳。
“我也不是很清楚呀,我又沒看見,并且這件事也過去好長時間了。”
“這是誰的房間?”男人四處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