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放心讓哥哥去浴室洗澡呀。”薔薇俯身看男人的眼睛，“哥哥能保證不逃跑嗎？”

“保證了就會讓我去？”男人反問，話裡帶刺。

“不會。”薔薇腼腆一笑，“不然我鎖哥哥的意義在哪裡呢？”

“你還腼腆上了？”

“沒有啦。”薔薇的眼光慢悠悠飄到男人的下身，“但是那裡總要擦一下吧？”

“不。”男人的聲音沉而冷。

“不擦的話睡着怎麼舒服呢哥哥？”薔薇眯一眯眼，色色的模樣。

男人向他投來極不善意的眼神。

“來吧哥哥。”薔薇要幫男人脫褲子，被男人用右手推開。

他眨眨眼，再次向前，再次被男人推開半米遠。

薔薇看着男人，從嗓子眼裡“嗚”一聲，變做一隻威脅人的小獸。

“再來就踹你了。”風淡雲輕的男人說。

他偏要再沖去，兩隻手還沒碰到男人的褲子，被男人揪住衣領往後推了一把。

“哥哥你怎麼不講衛生啊！”薔薇說，“肯定是要洗的啊！”

“是你不讓我去洗。”男人說。

薔薇半步半步地向前走，眼睛留意男人的那隻右手，“哥哥，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嗎？所以我幫哥哥擦洗呀。”

“真踹你了。”男人橫一眼他。

“哥哥真要對我這麼狠心嗎？我可是為了哥哥好，要幫哥哥洗香香呀。”

“誰狠心？”男人晃一晃被铐住的左手，修長的手指自然地合攏着。

“都說了是特殊情況嘛，雖然我把哥哥變成這樣，但是我對哥哥很好呀，哥哥的一切，我都會細心服侍的呀。”

說罷，薔薇樂滋滋地走向男人，這次真的被男人踹了，他不可置信地扶住床頭櫃。

“哥哥！你怎麼能真的踹我？我可是一片好心呀。”

“都說了你過來就真踹你。”男人屈膝，右胳膊閑适地搭上去。

“不洗的話怎麼睡啊？”

“你洗了？”

薔薇一噎，他不需要洗澡，隻需要服用養劑，他快速地說：“我當然洗了呀。”

男人不理會他這話。

他心想，早知道把男人的左手也铐起來了，可也不夠呀，男人的那兩條腿也得铐。

“哥哥~”薔薇拖長音調湊去。

男人的食指戳住他額頭，他嬌怯怯地：“好痛呀。”

“走開。不然挖了你的皮。”

“哥哥真是鐵石心腸。”薔薇眨巴眨巴眼睛，“哥哥，那我先去給哥哥打一盆水來刷牙吧？”

“不洗，臭在你床上。”男人收了手。

“哥哥怎麼能這樣呢。”薔薇可不願意，提議：“那我把燈關了窗簾拉好了，再幫哥哥擦洗好不好？”

“聽不懂人話？”男人眼光刺來。

“那我去關燈。”薔薇跑去關了燈，一轉身，借月色看男人。

男人那張立體的臉有些發怒呢。

薔薇再跑去拉緊了窗簾，室内太黑，他摸索着走向床。

“哥哥，這樣是不是就好多了？”薔薇笑道，“我什麼都不會看見的。真是沒想到哥哥會這麼害羞呀。”

男人那邊毫無動靜。

薔薇摸到了床頭櫃就找到了方向，他朝床走，伸出去探路的那隻手戳到了男人的喉結。

男人握住他的手再甩開。

“别犟啦哥哥。”薔薇歎口氣，“都很晚了，快點洗洗睡吧。”

男人突然有了動作，薔薇睜大眼，也看不清一點兒。

不過能聽出男人是站到了地上。

“哥哥是要自己洗嗎？”他問。

“隻能拖着你的床走了。”

男人話音未落，薔薇聽到由男人發出的拖拽之聲。

“這張床可重了。”他說，“就算哥哥能拖動，也不可能離開這個房間呀，就别吃力不讨好了。”

“就這麼耗吧。”男人當真拖動了床。

夜晚這樣寂靜，這聲響如雷聲闖入耳朵，聽了很不舒适。

“哥哥就妥協嘛。”薔薇往前摸，摸到男人的一根手臂，粗壯有力的，青筋肯定爆出來了吧。

床被拖動發出的巨響代替了男人的回應。

“哥哥。”薔薇用手心順順男人的胳膊，“算了算了好吧。”

男人還在拖着，照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拖到房門口了。

“我都妥協了你幹嘛還拖呀！”薔薇怨道，“地毯都被弄皺了！一會兒又還得推回去。”

“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吧？”男人的聲音如一陣冷風打過來。

“哥哥你自己想吧，一會兒你要是想上廁所的話，還不得靠我服侍？所以這到底有什麼呀？”

“閉嘴。”男人說，“我今晚拖着你的床走。”

“别鬧了行不行呀？”薔薇用力握住男人的手背，松了口：“哥哥，那你想怎麼樣呀？”

“松開我。”

這回男人的聲音響在他頭頂。

他擡眼，憑借記憶想象出男人那雙融在黑暗裡的眸子。

幽黑的涼涼的，又散出冰塊那種冷光。

“我做不到，哥哥，我真的不能放開你。”薔薇說情話一般。

于是床又發出被拖動的聲音，真像一種劇烈抗議，一聲聲地磨人的腦瓜子。

忽然，薔薇興沖沖地說：“哥哥，那我們铐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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