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容掀起眼皮,啐出一口血沫:“小廢物,你就這點能耐嗎?還想來看老娘的笑話,我偏偏不如你的意!老娘——”
她嘴角咧笑,“老娘好得很!哈哈哈哈!!”
“母後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還是喜歡叫朕廢物,嗯,也是,畢竟朕在您面前俯首帖耳久了讓您誤以為朕就是案闆上的魚肉一般任您宰割。”
“你什麼意思?”
“朕能有什麼意思呢?朕特意來這裡就是想讓母後死得明白點,也算是盡盡兒臣的本分。”
元旻說着就将嘴唇貼在了陳孝容的耳邊,他斜睨着陳孝容,緩緩啟唇:“母後,您還記得朕六歲那年您親手打死了朕養的兔子嗎,那時您說一個小廢物也就會養養這些沒腦子的畜生,比不得您的兒子聰明能幹會讨父皇歡心,嗯,是啊,朕一想您說得有道理,然後——”
元旻故意放緩了語調,“朕就偷偷在皇兄的甜羹裡放了大量的啞藥,毒啞了他,這下他可再也讨不了父皇歡心了,這可都得多謝您啊。嗯?”
他看着陳孝容原本慘白的面皮漸漸漲紅,皲裂的嘴唇也在顫抖,一時心中暢快無比。
他接着說道:“母後,别着急生氣,朕還沒說完呢,您以為陳非是在受到您的旨意率軍回來圍城的嗎?”
“朕告訴你,根本不是,他帶了十萬精兵,其中還有北羌的一萬輕騎,他日趕夜趕,為的就是在您登基這一晚殺了您,然後自己稱帝為王!”
“不可能!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您的親弟弟早就和北羌勾結在一起了,要不是蕭珩提前在嘉慶關設下埋伏生擒了他,您以為您還能活到現在嗎?!您早就死在自己親弟弟的刀下了!!”
陳孝容猶如瀕死怒嚎的哀獸,赤紅的雙眼戮向元旻,“夠了!你毒啞我的兒子,設計謀害我,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歹毒!卑鄙!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元旻冷笑一聲:“朕歹毒?朕卑鄙?我的好母後啊,是誰用一條白绫絞殺了我母親卻騙世人說她遷神而死?!是誰與清陽王在父皇祭日那天當着朕的面颠鸾倒鳳,白日宣淫?!又是誰想要篡奪朕的皇位派人往朕的酒裡下藥,想要朕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這些事情是誰做的啊?!難道不是你嗎?!母後?!歹毒卑鄙的人究竟是誰?!”
陳孝容哈哈大笑,笑得涕淚橫流:“沒錯,就是我!就是哀家!就是朕!!你奈我何?!你奈我何?!”
死寂的水牢裡響徹陳孝容的狂笑之聲。
元旻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已是一片血紅:“這個問題問得好,您馬上就知道了。”
元旻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在陳孝容的臉上拍了拍,“天下人皆贊您傾城國色,就連父皇都癡迷于您的容貌無法自拔,那今日,朕便一刀一刀剮了您的臉,讓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竟敢?!啊啊啊!!!!!!"
陳孝容大叫一聲,冰涼的刀刃切進皮肉,深剜至骨,一塊冒着血氣的皮肉就被削了下來。
啪嗒一聲,混着鮮血髒污,落在地上。
“啊啊啊啊!!!!!!!!!!”
陳孝容右臉鮮血直流,身子如瀕死的魚般掙紮抖動起來:“放開我!!!放開我!!!你弑母!你竟敢弑母!!”
元旻面色陰沉,一聲不發,他再次舉起手中的刀朝她的臉剮去。
一片,一片,又一片。
陳孝容痛極,不斷地尖叫咒罵:
“廢物!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那個小廢物!!”
“你就這點手段能耐嗎?!用力啊廢物!啊!!!!!啊!!!”
刀下的人起初還掙紮反抗,後來隻剩哀吟,慢慢的,腳底下,血肉淌了一地,刀下的人也徹底沒了聲息。
元旻冷眼看着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心中泛起一陣詭異的舒暢,他把刀在她的身上擦幹淨後才重新收回袖子裡。
轉身時,就看見清陽王臉上血色全無,褲子也濕透了。
他被吓尿了。
元旻冷哼一聲,踱步到他跟前。
此時目睹了整場血腥虐殺的清陽王再也受不了了,男人哭嚎着:“陛下!微臣知錯!微臣是受陳氏蒙蔽犯下大錯,求求您饒了我吧!”
元旻看着他,隻覺惡心:“您是我父皇的親弟弟,也是朕的叔父,照理來說,朕應該禮待于您。”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隻求陛下饒微臣一條賤命,為陛下當條看門狗贖罪啊!!求陛下饒命!”
“皇親犯法,與庶民同罪,叔父的罪行自有大魏律法來判,朕就不濫用私刑了。朕的好叔父,您就在水牢裡多享受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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