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毫不猶豫地準時尾随去當電燈泡。
而他們三個這樣突發行動,直接導緻紀雲庭幾近崩潰:隊員一個接一個付出更多努力,隊長怎麼能心安理得睡到自然醒?
他不得不每天硬着頭皮起早貪黑,欲哭無淚地跟上大部隊。
隻有付榕無動于衷,依舊每天遲到至少半小時。
他喝着冰咖啡悠閑地走進練舞室,看到一群人已經大汗淋漓地躺在地闆上,對此情形十分不解:“這是在幹什麼?”
除談情以外的三人也很納悶:自己為什麼非要摻和這種競争?
偏偏就是有該死的好勝心作祟!
多虧了談情這個萬惡之源在販賣焦慮,大家最終比預計日期提早十天完成了任務,後面的訓練就輕松不少,還有機會多嘗試新造型。
這天晚上練完舞,祝漣真熱得腦袋快炸開了,等不及回酒店,直接去公司的浴室沖涼。
更衣室内很安靜,他脫完上衣,背後有個低啞的聲音靠近:“你腰上的是什麼?”
祝漣真警惕地轉身,對上了Koty好奇的視線。
Koty往旁邊探頭,想仔細觀察一下祝漣真的後腰,“你有紋身嗎?我第一次知道,那是什麼圖案?”
祝漣真不耐煩地用毛巾在腰上纏了一圈,“滾,别過來,像個變态一樣。”
祝漣真快步走向單人隔間,Koty跟在後面像隻聒噪的鵝:“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祝漣真重重地關緊門,上了鎖。
溫熱水流打在脊椎上又酥又麻,不斷地滑向腰胯和腿根,像是被水纏繞。
祝漣真扭脖子看向自己後腰,在腰椎最下方,是一句拉丁文刺青。
——Sic itur ad astra.
可譯為“由此踏入星空”,據說出自什麼古羅馬的史詩,也象征着囚徒對自由的渴望。聽着倒是浪漫磅礴,但如果它哪天不小心出鏡進入大衆視野,文字結合其所在的尴尬位置,寓意會瞬間變得耐人尋味。
更難以啟齒的是,它旁邊還紋着一枚棱角分明的幾何狀黑玫瑰,任誰看都必定聯想到談情,因為那是他在團隊裡的個人标志。
可能年紀小的情侶都有相似的腦殘經曆吧,再加上他們的身份又隻能搞地下情,所以當初選擇把彼此的标志互相紋在身上,也是出于一種叛逆的壓力釋放。
但現在就是很後悔,羞恥到爆表。
見到祝漣真洗完澡離開單間,Koty連頭發都顧不上吹幹,立刻化身背後靈,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Koty:“幹嘛藏着掖着,兄弟我又不是外人,你該不會是在身上刻了女朋友的名字吧!我靠,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不是!”祝漣真否定他的猜想。
Koty:“那為什麼見不得人?”
“你算哪門子的人。”祝漣真飛速地穿上衣服。
回酒店的路上,Koty持續不斷地追問,鐵了心地想知道他紋身到底是什麼圖案,祝漣真越是抵抗就越加重Koty的好奇心,倆人小學生似的從電梯一直糾纏到了樓道。
談情正好出門,看見他們跌跌撞撞迎面走來,招呼還沒來得及打,就被突然沖過來的祝漣真當成了趁手的擋闆,推到了Koty面前。
談情不明所以:“你們在玩什麼?”
“我要把祝漣真的衣服扒了!”Koty言簡意赅,“他腰上不知道紋了什麼東西,死活不肯給我看,絕對是女朋友的名字!”
談情不動聲色地回過頭,望了祝漣真一眼,“是嗎?”
祝漣真瞪着Koty:“怎麼可能!我就是不想給你看而已。”
“給我看不行,那讓小吻來看呢?”Koty問。
祝漣真略微遲疑,但還是馬上堅定地拒絕:“也不行。”
Koty隻好跟談情商量采取強硬措施,二對一肯定能赢。談情拒絕了,不等Koty再開口,談情勸道:“他不想讓人知道,那就算了吧,你們關系再好也得給他留點隐私。”
聽他為自己解圍,祝漣真放松了神經。好在Koty還算個人,聽完談情的話終于收手了。
目送Koty回房後,談情遞給祝漣真一瓶消炎噴霧,“上次那瓶用完了,買了新的還你。”
Acemon的舞蹈高難度動作多,每天難免磕磕碰碰出小傷口,祝漣真對各種藥物的功效最熟悉,常常借給他們。
祝漣真拿着噴霧,刷了房卡進門,一條腿剛踏進去,忽覺腰上一涼。
他蓦地回頭,看見自己衣服下擺被談情撩上去一角,皮膚暴露在外——剛才還一本正經當道德模範的人,此時卻泰然自若地窺探他的隐私。
談情松開手,讓衣角垂下來重新遮住圖案。
然後他說了句:“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