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滿臉被斑駁奶油點綴，談情也鎮定自若，舌尖迅速舔幹淨嘴角懸挂的星點奶油。

品嘗蛋糕的過程中，Koty問祝漣真：“要是真有一台人工智能穿衣鏡，賣十萬，你買不買？”

祝漣真：“買啊。”

善于精打細算的紀雲庭難以理解這種大額支出：“你不覺得這是智商稅嗎？”

祝漣真理直氣壯地答：“我智商這麼高，上點稅怎麼了！”

Koty笑得差點把奶油噴出來，談情站在旁邊替祝漣真補充：“他是為知識付費。”

Acemon打鬧的畫面完整地呈現在直播間，除了官網粉絲實時讨論，流傳出去的很多截圖照片也引起熱烈反響，“雲觀衆”在其他網絡平台穩步增長，再一次驗證Acemon複出後的勢不可擋。

……

[2812L：嗚嗚嗚踏馬的，貼子都蓋這麼高的樓了我還沉浸在一開始的坐懷裡。]

[2818L：好惡心，賣腐沒下限，裴俏真是毀人不倦。]

[2822L：以他倆各自的人氣還需要哪門子麥麸，這叫真情流露謝謝。自擔想賣卻拉不到人一起賣才會腐眼看人基，你當“情真意切”四個大字怎麼來的？]

[2837L：我晚上小心翼翼在vx群提了句今天是不是zlz生日，結果炸出來一堆追過塔的姐妹，多少人的青春回憶……]

[2843L：嗐，誰不是呢，我跟姐妹各自以工作忙脫不開身的理由沒去新牆頭的生日會，結果第二天跟她命運般相遇在Acemon打歌黃牛群。]

[2866L：爺青回！]

[2871L：低情商：智商稅。

高情商：為知識付費。]

……

直播結束後，幾人一起把淩亂的客廳收拾幹淨，祝漣真先假裝幹活兒，然後一個人偷偷溜去二樓的露台，吹吹風，給臉頰散熱。

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祝漣真回頭看見談情，不免感到尴尬。他想起自己剛才情急之下有點失态，一心隻顧着往旁人身邊躲，卻忽略了那個人是誰。

“怎麼了？”祝漣真注意到談情手裡有個方型小盒子，似乎還有話說。

談情慢步過來，“禮物還沒給你。”

“剛才不是送了嗎？”

也就半小時前的事，四個成員在鏡頭前拿出為祝漣真準備的禮物，隊長送了雙全球限量運動鞋，Koty送了最新款的遊戲主機和VR眼鏡，付榕則是給他買了一盒食材珍貴的高級甜點。

至于談情，似乎是從阿緒那裡打聽到最近祝漣真私下沉迷機車，送了他一套絕版的頭盔和護具。

如果不是裴俏要求他們在鏡頭前營業一下，祝漣真估計大家都想不起來彼此的生日。

談情手臂倚靠着露台圍欄，低頭道：“剛才那個是送給粉絲看的，另一個才是我想給你的。”

寬闊的露台不算很暗，樓道漏出來的光線幾乎快要融化在夜幕中，借着這份微弱的亮度，祝漣真看清談情手裡的小方盒是絨面材質，像是裝首飾的。

而能和這個包裝尺寸對應的首飾，恐怕就是……戒指了吧？

祝漣真起了疑心，又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太敏銳，于是打岔：“等一下，我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跟助理說。”

他迅速掏出手機，給阿緒發消息：“快，給我發點什麼！顯得我很忙的樣子！”

阿緒手機24小時不離手，随時都能配合他的要求。幾秒後，祝漣真收到了她發來的十幾條工作備忘錄。

他站在談情身邊開始演：先假模假式地皺起眉頭，把一張圖翻來覆去放大縮小；又裝模作樣地給阿緒發語音消息，聊工作聊業務。

談情就在一旁靜靜地等他處理結束。

祝漣真以為自己表現得這麼忙碌，談情會識相地留下東西離開，不多打擾。沒成想他都快演不下去了，談情還在原地耐心等。

不好意思再晾着他，祝漣真不得不收起手機，“好了，你要給我什麼？”

“哒”的一聲輕響，談情打開盒子，遞到祝漣真面前，裡面東西反射的光亮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

——原來是一對耳飾。

祝漣真暗自松口氣，接過盒子仔細端詳耳釘的樣式，鉑金材質，一枚是菱形耳釘，另一枚是無修飾的耳骨夾。

祝漣真對他嘀咕：“耳釘直接送不就得了，還非私下包裝再拿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難道你以為是戒指嗎？”談情問。

祝漣真矢口否認：“怎麼可能，這都哪兒跟哪兒。”

互相沉默一會兒，談情視線挪到祝漣真臉上，道：“要不要幫你戴上試試。”

祝漣真沒吭聲表态，談情就當他默許了，伸手取出耳釘和耳堵，慢慢為他戴在左耳垂上，接着拿起耳骨夾，戴在了左耳廓，全程動作很輕。

大概是夜風太涼的緣故，祝漣真覺得談情指尖觸感格外燙。

他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看了看，耳釘就像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在淺白的發色旁不會喧賓奪主，很襯張揚的氣質。

“以前，确實打算送你戒指的。”談情說，“去冰島之前。”

祝漣真手指一僵。

然後，他聽見談情輕聲一笑：“但時機不巧，訂完還沒拿到貨，就送不出去了。”

祝漣真也跟着淡淡地幹笑了一下，兩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是什麼原因導緻了戒指無法送出，他們當時連冰島也沒去成。

沒送也好，祝漣真不喜歡手指上太多飾品，影響拿麥的手感，而且有象征含義的首飾他也不敢戴出去讓粉絲看見。

“那戒指呢？”祝漣真随口問道。

談情偏頭望過來，沉聲說：“在你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