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慕現在也沒什麼心思理他,好不容易把籠子掰得七零八落露出裡面的貓狗來,卻發現另一個問題擺在眼前——兩個小東西受傷極其嚴重,而她沒有療傷藥!
受師傅的反複蠱huo,這次下山她的丹藥儲備本就不如平時下山多,前不久跟着林寒英比試被揍得半si,她一直覺得散修不易,也沒好意思用人家給提供的療傷藥,都是自給自足。後來才發現人家的丹藥有專門而穩定的供貨渠道……此時藥到用時方恨少,她後悔啊!
平時學藝不精,醫術什麼的她連自己都不太敢治哪敢用在小家夥身上,這裡離靈劍山十萬八千裡遠,笨熊和加绯根本等不到回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找專業的來吊住貓狗的一口氣,再說找其他醫生。
本來她是想找個專業點的大夫,但是剛剛給她帶路到這邊還沒走遠的就看見朱tu戶逃走,于是返回頭來看熱鬧的大娘提醒她:且不說專業大夫在外村,就說這地方的專業大夫都是給有錢人家看病的,又能看過幾個牲chu?哪裡當得起獸醫?不如去找那些赤腳大夫來,平時不僅能給人開幾副消熱的方子,還能給那些牛羊馬看上幾眼。
于是王慕又改道去找赤腳醫生。
她速度比之前又上了一層台階,遇上人多的地方直接騰空,高高越過人們的頭頂,看見了那正舉着破旗子悠閑晃蕩的赤腳醫生。當即沖下來,抓着人家的領子就往回狂奔,路上順便還解釋了下自己真的不是強搶民男的登~徒子,就是想讓對方救救自己的貓狗。
正常人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急速沖刺?那赤腳醫生一落地,先扶着旁邊的欄杆幹嘔了幾下,一邊嘔還一邊拿眼神刺王慕。
王慕十分抱歉地沖他拱手。
那穿着有幾分破爛,灰撲撲衣裳上全是補丁的醫生立馬不嘔了,轉身去看趟在原地的貓狗。
王慕松了一點氣,将滿手的金錠通通塞進了他随身攜帶的一個布包的夾層裡,安安靜靜地等待結果。
這個時候她幫不上忙,幹等着也心裡難受,就想起來剛剛逃走的那個屠戶來。
不想還好,越想越心頭的火氣越旺~盛,對自己又下不去手,便凝聚起了劍氣,沖着那漲勢格外喜人的野草處便狠狠砍了下去。
再不打~砸一下,她真怕自己氣炸。
嘭嘭嘭嘭!
野草連帶着那塊地皮炸開,又被劍氣擋住沒有波及後面的赤腳醫生。土地上豁然敞開一個狹長的大洞,露出裡面的森森白gu。頭是頭,手是手,幾個原本獨立的人,死後的骨骼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王慕甚至都不必細看,那白gu上有好多刀劈的痕迹。
本就頭頂三把火的她頓時覺得又被添了把柴,向着剛剛朱tu戶逃跑的方向咬着牙扯開一個笑來:“這麼點功夫,你能跑多遠?!”
說罷,王慕飛快地從芥子袋裡掏出一根完整的大~tui骨——這是她之前以防外一讓師傅幫忙多剝離出來備用的一根,沒有經過任何改造,可塑性還很強。這根長勢完美的腿骨被她平舉着,一端向着那狗販子的方向,飛速變~cu伸長,撥開人群直沖那朱tu戶而去!
作為尋寶探密獨步天下的八長老的徒弟,能讓一個剛剛接觸過且沒多久的人逃掉嗎?
那人本質上還是個腦袋不ling光的家夥,甚至都不會多繞幾個彎,直~ting~挺地沿着大陸往前跑。白gu十分容易便發現、追上了他。
“抓到你了!”
随着王慕的一聲利喝斥,白gu被高高擡起,且更長了幾分。
天暗了。
這是當時當地所有人的第一想法。他們下意識地擡頭向上望去,印入眼簾的是灰蒙蒙的一片。那是一根滔天巨型的不規則圓柱,高高斜立在頭頂上方,遮擋了一方天地。而他們,就像是手掌下的一隻蚊子那麼渺小,被全部覆蓋進去。
“愣着幹什麼呢,還不趕快跑!”一聲不滿從遠處傳來,在白骨下面還發愣的人們方才回過神來,叫着哭着就往白gu遮擋外的地方跑。
唯獨留下了朱tu戶。
他也想跑,可是他發現自己動不了。
他也發現不了,自己的身上連着一根極細的靈氣化作的線。
他隻能看到,那巨大無比的白骨在其他人都跑幹淨後,狠狠砸了下來。
咔嚓!
慌亂之中被人遺落在原地的西瓜也跟着被砸sui了一地。
“你以為你能跑多遠?千裡之外,老娘照樣爆你項上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