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賜教。”
随着她行禮結束,兩人同時動了起來,一紅一白兩種劍光在賽場上編制成網,身影如同閃電般在其中穿梭。
不同于王慕遍地開花式的大規模進攻,甯安歌的劍如他本人一樣幹淨純粹,在火海中如一道永不沾染灰塵的光,總能找到空襲對上她的白骨劍。
兩人在台上打的如火如荼,下方的觀衆同樣議論紛紛。
“說來,王慕和甯安歌兩個人的風格,簡直可以用天差地别來形容,一位修行的火行術猶如焚天之災,另一位卻至剛至純,說起來倒是與劍心通明有幾分相似。王慕與琉璃仙是多年的同門,想來應對這種敵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準則,這二人之間的比鬥還有幾分意思。”
“他們靈劍派的人素來以怪物著稱,這把我看好王慕。”
“欸——這甯道友也是元嬰當中能排得上号的,就算壓低境界,赢的概率也很大。但這把我站王慕。”
“嗯,我也站王慕。”
“可是甯道友好帥,我支持他……嗯,偶爾輸一次好像也沒什麼!”
“……”
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你們的意見怎麼忽然這麼一緻?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些力挺王慕赢的人,跟一些女觀衆的意見不謀而合——甯安歌挺帥的,那女裝是不是也……?咳咳……
另一邊,定陽派的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看着比賽。别人可能都以為甯安歌是想和與自己風格迥異的對手比劃比劃,但他們也不想想,他要真這麼想,不如在訓練場直接找石阡不是更方便,何必找王慕?
他之所以興緻勃勃跳上去,是因為最近那什麼志願隊。
練這種至純功法的人多少都有點性格上的缺陷,甯安歌的修行雖然不會影響他的智力和情商(?),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執拗和剛直卻被放大。
他們這位同門,老大不小了還相信光,聽說了王慕最近鬧出來的事情之後異常興奮地表示王慕一定是個心懷正義的英雄,不僅當時就報名了志願隊,還時刻想親眼見識一下這位正義使者,所以現在有機會才會沖上去。
這種事情他們會跟别人說嗎?當然不可能。于是隻能默默地觀看比賽。
台上的兩人在對戰方面都是認真的性格,一般這種情況都寫作點到為止,讀作死不服輸,短短的功夫便已到了白熱化的狀态。
最終,在一片起哄中,王慕以差點被攔腰斬斷為代價一劍将甯安歌打下了台。
身上嘩嘩流血,但她還是把劍杵在地上努力讓自己站直:“帥哥,别看咱年齡小,見過殺過的元嬰老怪可絕對不比你少。”
這句話是對甯安歌說的,對方主動上台與她拼盡全力厮殺,王慕哪裡知道人家這是在表達對她的肯定,還以為是主動上門來找茬的,自然不能輸了陣仗。
而聽到她這句話的橘衣男卻不由往後縮了縮。甯安歌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如果自己對上的話勝率還不足三成,如今他敗在了王慕手下……
但可惜,王慕酣暢淋漓地跟人打了一架,早就忘了台下還有這麼個“對手”,甚至連一個眼風都沒給他,笑着發表了一番獲勝感言,捂着腰在一片歡呼聲中跳下了台。
甯安歌自然在倒下的一瞬間就有人往過趕,所以不需要操心,隻是可憐那賽場,好不容易挨過了上一場的摧殘,就在下一場變得更加破爛不堪。
飛了很遠,後方的歡呼仍然聲震耳欲聾,王慕有些茫然地回頭:“話說大家跟我有那麼熟嗎?怎麼我赢了他們這麼高興嗎?”
……
很快,第二場的比賽也秘密開展——這一次是金丹戰化神。而化神真人是九州的頂尖戰力之一,自然不方便在大衆眼裡多展現實力。
這一次的比賽,王慕被安排在第一個。
台上的對手已經持着一根巨大的判官筆等候在上面,盡管已經将境界壓制,她身上仍然散發着濃郁的陰冷之氣,那是亡靈的哭喊與冰冷,光是站在哪裡,整個賽場都仿佛墜入了九幽深淵。
死亡的氣息如影随形。
而那位化神真人所修煉的,便是死之道。
在隊友的關切中,王慕平靜地走上了台,沖對方施禮:“請前輩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