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你别吓我。】
他默默轉過頭,看向那邊的王老闆——他大概是又犯病了,拿着一尊小小的白玉像蹲在角落那裡念叨,自言自語,一邊念一邊刮牆皮,啃地面上的牆灰。
挺好的,精神病人歡樂多。
唐珂離他遠了一點。
老蔡不會對獨棟動手,拿了點食物就打算離開。但王宵言在角落那裡刮牆灰玩,不好去叫他,也不好直接走,琢磨了半天,老蔡最後把唐珂拉過來。
“你小子,剛剛和王老闆說了什麼?”
唐珂神神秘秘的說:“當然是這個。”
他從背包裡抖出一張黑紙,拍在牆面上,紙張上的内容完完整整的展現出來:
照片上的青年規規矩矩地坐在長椅上,微微低頭,似乎正在記錄着什麼。他眼尾上挑,嘴唇很薄,生的是一副無情相。兩邊的碎發收束在耳後,前邊的頭發遮住眼,顯得膚色更白。
在他的左眼下方,有一塊很小的黑色印記,由于放大的緣故,能清晰的看見這印記是什麼模樣:一個不完整的菱形,挖去了上邊的一個角,添上了一處半圓。
他長得挺好看,精緻卻不顯得女氣,隻是坐在那,就讓人覺得太過疏離,不好接觸。
在這張畫像的最下邊,寫着幾行小字:
“務必活捉,不能傷到他——獎勵S級道具一份,半宜居區名額一個,專屬武器升級一次……”
後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最後還有個“等”字。老蔡看着那些獎勵,眼睛都直了,“這這這……這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人?他這麼值錢?”
老蔡仔細打量着那副畫像:“嘶……這張臉怎麼覺着有些眼熟?我在哪見過?”
唐珂在心底補充道,那是自然,估計在新聞上見過。
他張嘴就來:“對,他不是被那個瘋子帶走了嗎?這裡的地理環境比較特殊,他們一時半會走不了,還留在這呢。我給了王老闆一樣信物,能幫助他定位這人。他的注意力都被這人吸引過去了,自然就不會對獨棟動手了。”
“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有辦法!”
唐珂謙虛道:“不敢不敢,這也是天時地利人和。”
不過——老蔡緊緊盯着那張通緝令下方的小字,視線幾乎要盯穿了,他搓搓手,眼中的貪婪不加掩飾:“小子,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人弄到手?”
“……”唐珂故作思考,然後為難道,“能是能,但是……”
他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王宵言,搖頭道:“我們哪搶得過啊,就算搶過了,也回不去,那傳送裝置不是隻有王老闆能使嗎?”
“誰說的?”老蔡壓低聲音,“那傳送裝置我早就讓人把它破解了,現在我們想去哪就去哪,隻要……”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瞥向王宵言,一改之前的卑躬屈膝,兇狠道:“小子,我明着和你說,你也看到了——這瘋子在一天,我們所有人都要受罪,不如早點想辦法,把他給做了。”
唐珂聽着他笃定的語氣:“老蔡,你真有辦法?你也看到了,王老闆可不是好惹的啊。”
“我們何必要和他正面對上?”
老蔡指了指那邊的環形居民樓:“那裡,有個大東西,是個A級的怪物,被束縛在這裡,我看到過一回,極其兇悍。它守着一件寶物,我們可沒本事拿,不如就讓有本事的人去——”
“他再厲害,也隻不過是個B級的異能者,對上A級就是死路一條,就算僥幸沒死,我們也能在背後捅刀子。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把裡面的寶物撈出來。”
“我看你和王老闆走得近,不如就由你帶路,把他領過去,怎麼樣?”
老蔡信誓旦旦,看起來确有其事。唐珂悄悄捏了個符咒,确認他說的是真的,然後才答應下來:“包在我身上,老蔡,那怪物在哪?”
“我第一次見,是在六樓樓頂,快靠近天台的地方。後面幾回路過,那地方無論怎麼換,都沒變過,隻要我們想辦法到六樓,這事就成了一半。”
【儉舟:……沒有改變的固定點?】
【儉舟:老蔡既然能去很多次,說明他摸索出了一條路,問問他詳細情況。】
唐珂眼睛一亮:“這好啊,不用我們到處找……”
他的語氣又苦惱了起來:“不過啊,老蔡,你也清楚,這鬼地方變來變去,基本上沒有規則。要是待會我們又走散了怎麼辦?你在這待的時間長,有沒有能轉去六樓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