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刀疤和毒蛇,他們兩個活了!”
【楚暮:我親眼看着他們死的。】
【尹冬潭:這下麻煩了……先問老蔡在哪。】
尹冬潭和楚暮對視一眼,楚暮繼續:“那老蔡呢?他在哪?帶我去見他,就饒你一命。”
牢籠在一層架空層,原本是居民散步休息的地方,現在卻成了人間煉獄。
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籠子,被抓來的人關在裡面。不少人已經被折磨緻死,屍體沒有處理,而是在裡面潰爛。蛆蟲和蒼蠅在其中肆意爬行,爬進那些奄奄一息,幾乎瘋癫的人嘴裡。
幾個還活着的人被擺在了最外頭,他們頭發散亂,衣不蔽體,面色蠟黃,嚼着蛆蟲和蒼蠅,這是唯一的食物來源。
楚暮:“他們故意的,外頭就是黑雨,扔出去就能把屍體銷毀,非要把留着,還把活人放在最前面供他們玩樂。”
尹冬潭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死死捏着拳頭,半晌後才把視線移開。
再往前走,就是其他守衛,他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楚暮和尹冬潭隐身,守衛隻能看見了回來的手下:
“你小子,出去抽根煙,抽這麼久?該不會是想跑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守衛的神色也十分緊張,惴惴不安,眼神一直往一個房間移。
【尹冬潭:刀疤或毒蛇在那個房間裡。】
手下幹癟的笑了兩聲:“哪能呢?這鬼地方,就屬這裡最安全!還有别的去處嗎?”
他們兩人為了壯膽,說話聲音不小,裡邊的房間傳來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
“瞎嚷嚷什麼?現在幾點了,不知道小點聲嗎?”
下一秒,一根手臂粗細的肉色長管從門裡飛出,直直紮進守衛的腦袋,從眼球貫穿到喉嚨,守衛隻能發出“嗬嗬”的絕望倒氣聲。
他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幹癟下去,裡面的血肉骨骼被那根管子抽走。尹冬潭看清了管子上的紋路——那是舌苔,這是一根長舌頭。
在短短幾秒鐘之内,他就變成了一張幹癟的人皮。
看到這一幕,手下兩股戰戰,跪在地上再沒爬起來。
而門後的東西終于擠了出來,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毒蛇,或者說——它長着和毒蛇一樣的臉,下肢幹癟,上肢卻異常的大,那些吃掉的血肉堵在上半身,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它“哇”一聲全部吐了出來。
周圍安靜的可怕,隻剩下了它不斷嘔吐的聲響。
終于幹淨了。
“怎麼了?”
毒蛇發現地面上那個手下在看她,女人甩動了一下吐露在外邊的長舌頭,她渾身幹癟,隻剩下一張皮包骨,她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她連帶着把自己的血肉内髒全吐了出來,隻剩一張皮,但充滿倒刺的舌頭卻充血飽滿,女人逐漸口詞不清:“怎麼了?怎麼……了?”
她的舌頭在空中甩了個圈,精準刺入了手下的腦殼裡,在一陣可怖的吮吸聲後,手下也沒了動靜。
女人緩緩開口:“怎麼……了?”
楚暮:“……”
【尹冬潭:這就是死而複生的毒蛇?有個性。】
【楚暮:……刀疤估計也變成這種東西了,趁她沒發現,我們快走。】
楚暮往前踏了一步,毒蛇的視線也跟着轉了過來,頭擰成了180度。他們清楚的看見,在毒蛇的腦後,有幾片嬌嫩的白色花瓣,它們深深紮進了頭蓋骨,以她的身體為土壤,開始生長。
【楚暮:……】
【楚暮:跑!】
兩人迅速開溜,隻剩下毒蛇一人站在原地。
“看見……了,看見……了。”
毒蛇搖搖晃晃,往他們的方向走去:“看見……了。”
雖然毒蛇攻擊範圍大,但是它速度奇慢,拐了幾圈之後連影都沒再看見。
兩人驚魂未定,尹冬潭開口:“換我,我甯可去玩迷宮轉轉樂也不待這……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毒蛇怎麼變成了這麼個玩意?”
楚暮瞥了眼周圍:“我也想知道,死人也不得安生——快走,有人來了!”
按理來說,牢籠内沒人打得過他們兩,但誰知道來的是人還是和毒蛇一樣的怪物,他們迅速躲到了一個角落。
這次來的是兩個純種人類,太好了。他們都是老蔡的手下,其中一人擦拭着匕首,面色陰沉。另一人惶恐不安,看了眼身後,壓低聲音:
“我們真要對老蔡動手?他那麼強……”
“廢話,咱們再不動手,難道能活?”
擦匕首的人冷哼一聲:“你看看,他都招來了什麼東西?不殺了他,我們所有人遲早要被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