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總不能不承認這不是你們的胭脂吧?”
牧月如将胭脂蓋上,依舊淡定:“這是我們的胭脂沒錯,這也隻能證明你在我們這買了胭脂,并不能證明是我們的胭脂讓你的臉變成這樣。”
“你個小丫頭,為何這般強詞奪理!我看你就是不想承認!來人啊,有人不講道理,欺負人啊!”
這婦人一嚎完就開始坐在地上哭鬧,俨然一副耍混的模樣。
圍觀衆人此時都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這個婦人拿的胭脂的确是林氏胭脂鋪的。
牧月如被這婦人嚎得腦瓜子嗡嗡的,在她耳膜都快要經受不住時,她喊了一聲:“大嬸!你别嚎了,你這般撒潑耍混,莫不是有人請你來的吧,不然也不至于這麼賣力!”
牧月如故意這樣說就是要激起那婦人,若是她真的是被人請來的,那定然是心慌,絕對要自證。
這就是心理學上一種博弈的手段,故意激将,讓人陷入自證陷阱,從而讓對方的思想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占據談話高位。
果不其然,那婦人停了下來,不再鬼哭狼嚎,她從地上爬起來,更加兇橫:“你這掌櫃的,我隻是用了你的胭脂壞了臉,你反倒誣陷我是人請來的,好生狠毒。”
牧月如正想回嘴,林绾绾這時候帶着一個羊須虎的老大夫急匆匆的趕來了。
牧月如眼睛一亮,轉頭挂了笑臉:“既然你說是用了我們胭脂壞了臉,現在我請大夫來為你醫治,你看如何?”
那婦人思索了一陣,小眼睛滴溜溜一轉,想着這臉也看不出什麼,隻要做實了是她們胭脂有問題,今日目的便也達到了。
她撇撇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行吧,要是醫不好我的臉,我可要跟你上公堂!”
林绾绾來時已經跟老大夫交待過了,所以老大夫上前仔細查看了婦人紅腫的臉頰,由湊近嗅了嗅,那婦人一臉嫌棄的閃開。
“幹嘛,你想占我便宜啊?”
圍觀衆人看着那婦人的臉與肥碩的身材,再聽着她這樣無臉皮的話,都忍不住低聲嗤笑。
老大夫摸了摸羊須胡,最後下了診斷:“這位大姐,你幹嘛拿生姜搓臉啊?将這臉搓的又紅又腫的,這不是吃撐了嘛。”
此言一出,所有人發出一聲驚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衆人也清晰明了了。
“你你你!你亂說,我這臉明明是用她們胭脂壞了的,怎麼可能是生姜搓的,我我我.....我瘋了嗎?拿生姜搓臉。”
那婦人見此已經明顯慌張了,牧月如雙手抱胸,看着她繼續演戲。
“臉頰本就是比較脆弱的地方,你這紅腫異常,不像是因什麼外塗藥物生的藓,反而是被生姜的辛辣和大力揉搓導緻的破損,而且老夫剛剛嗅了嗅,你臉上還有一股子生姜味呢。”
老大夫是這條街口從醫幾十年的老大夫,大家都認識,醫術也是深得城中人信任,所以此時老大夫說的話,無人不信。
這會兒不需要牧月如再說什麼,所有人已經明白了這個事是婦人故意為之,要嫁禍林氏胭脂鋪。
“這人又哭又鬧的來,我瞧着就是沒安好心,感情這是鬧人來了。”
“多半就是想訛些銀子!”
“啧啧啧,這麼大年紀了,真是沒臉沒皮哦。”
衆人的議論絲毫沒有避諱,全都傳進了婦人耳朵,這會兒婦人見已經完全敗露,轉身就想走。
牧月如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大嬸,你鬧完見沒成就想走啊?你耽誤我做生意,居心叵測,跟我去一趟官府吧,按照我朝履曆,而已訛詐他人,毀壞他人名譽是要賠償的。”
婦人一慌,急忙甩開她的手:“我我我....我弄錯了還不行嗎?”
“不行!我林氏胭脂鋪豈是你這般欺負的,見訛詐不成,轉身就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圍觀的人此時也是義憤填膺,紛紛附和:“對對!去官府!去官府讓縣太爺評理!”
“訛人家的時候那樣兇狠,現在就想走?”
所有人都将婦人圍住,婦人心慌得很,現在是真的想要哭了。
牧月如眼睛滴溜溜一轉,湊到婦人耳邊,小聲問了一句:“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