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和大人的力氣差距巨大,降谷零完全被他拖着走。
繼母把降谷零拉到降谷佑跟前,“快,給你哥道歉,我倒是讓别人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休想,明明是他先找茬。”降谷零試圖掰開拽他領子的手指。
眼見周邊的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繼母把他摔在地上,大聲朝着他說,“今天你就在外邊呆着吧,讓你長長記性,看下次還敢不敢!”
啪的一聲關門進去,将降谷零留在了外邊。
降谷零用冰涼的手碰了碰熱熱的臉,“嘶,那個女人下手真狠。”他早些年還叫過她媽媽,後來見識到她的面目後就不再叫了,覺得玷污了這個稱呼。
鄰居上前詢問他要不要趕緊敷一下,他可以提供毛巾。
降谷零拒絕了,鄰居也不是好相與的,他站起來拍拍蹭到身上的雪,繼續往公園走去。
眼淚流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快步跑過去,蹲到公園的角落,委屈的無聲哭泣。
晚上,氣溫下降,不想回家的降谷零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一搭沒一搭的向反方向走去。
路邊的小診所還亮着燈,在黑夜裡十分明顯。
降谷零打算去那裡借助一晚,希望那裡的人不要嫌棄他。
降谷零不抱希望的敲了敲診所的門,很快門就開了,出來了一位黑黑胖胖的男人,那男人低頭一看,問他,“小朋友,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降谷零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臉需要治療一下,那男人請他進來,讓他坐在椅子上,“我去拿冰袋,坐在這裡不要動哦。”
“好的。”降谷零搓了搓口袋,面露尴尬,嗯,沒有錢。
“來,拿着放到臉上,收縮一下血管。”
降谷零接過,“謝謝。”
“親愛的,碘伏你放在哪裡了?櫃子裡沒有啊。”那男人朝着裡屋問道。
“哎呀,今天拿出來給明美擦了一下,還沒有放回。”一位溫柔的女聲從裡屋傳來。
降谷零看見有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笑着把碘伏遞給男人,那女人生的白,一頭金黃的長發披在肩上。
降谷零睜大了眼睛,那女人和自己一樣,有着一頭金色的頭發,但是那個男人卻沒有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反而對她十分溫柔。
那女人轉過身看向降谷零,驚訝道,“哎呀,怎麼回事,臉怎麼成這樣了,還渾身灰撲撲的,該不會是打架了吧。”
降谷零緊張的看着她,害怕她把自己趕出去。
這個女人彎下腰,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他的臉,降谷零印象中第一次被女性如此盯着,不禁紅了臉。
女人拿過丈夫手裡的碘伏,對丈夫說,“還是我來吧,你下手沒輕沒重的。”
“啊,我真的下手不分輕重嗎?”丈夫不敢苟同。
“那就是我想給小朋友敷藥吧。”
降谷零看着棉簽在自己臉上戳戳,對面的女人說,“以後還是不要打架了小朋友,不然臉上都要留疤的。”
降谷零不服氣,小聲嘟囔,“又不是我想打架的。”
“嗯?”女醫生仿佛沒聽見一樣,疑惑了一聲。
“沒什麼。”
女醫生站起身,蓋上碘伏瓶的蓋子,對着降谷零說,“好啦,幸好現在是冬天,溫度低,臉上很快就會好了。”
降谷零站起來,“謝謝醫生,可以請問您的名字嗎?”
“诶?怎麼了嗎?”
“啊,不方便嗎?”
“沒有哦,我叫宮野艾蓮娜,那是我的丈夫,宮野厚司。”她笑着指了指站在她身邊的男性。
“嗯嗯,謝謝宮野醫生!”降谷零又想了想,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那我以後受傷都可以來這裡嗎?”
宮野艾蓮娜點了點降谷零的額頭,“當然可以,但是,最好還是不要打架啊,你們打架沒輕沒重的,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呢?”
降谷零隻聽見了前半句,當然可以。
“那我以後會經常來的!”降谷零高興的說。
宮野艾蓮娜:......
宮野厚司在後邊笑了笑。
宮野艾蓮娜搖了搖頭,無奈道,“那現在快回去吧,天已經很晚了,不要讓家人擔心。”
還沒高興幾秒鐘的降谷零耷拉下了臉,扭過頭揣起手,一臉倔強,“我不回去。”
随後擡起頭看着艾蓮娜醫生,“我可以在這裡住一晚嗎?醫生?”
“不行哦!”宮野艾蓮娜嚴厲拒絕降谷零,“晚上怎麼能不回家,家人......。”
“他們才不會擔心我呢!”降谷零大聲說出來,轉身大步走到椅子邊,一屁股坐上去,“我可以給你們看門,就不要讓我回去了。”
随後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拜托他們。
宮野艾蓮娜疑惑,“家人怎麼會不關心你呢?”
宮野厚司看着他想了想,問降谷零,“小朋友是姓降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