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翔陽開始解釋，而我腦海裡不斷地重複着他抱着我哭泣的畫面。影山飛雄不出所料的拒絕掉日向翔陽想要嘗試睜眼打快攻的事情，他說出的話，給出的理由，都是十分理智的。

一開始還支持的菅原孝支聽完之後也猶豫了，他勸說日向翔陽放棄。

“影山，”我叫住轉身離開的影山飛雄，笑着說，“你覺得日向是什麼呢？”

“木偶嗎？”

“可他不是沒有意識的木偶，你手上也沒有能攻操縱他的線。”

烏養教練也從門後走出來，我看着他們，歎息道：“固步自封可是要出大問題啊。”

“即便日向說要憑借自己的意志去戰鬥，但怪人速攻的勝負隻在一瞬間，那一瞬間想在空中有所作為，老實說确實很困難。”烏養教練反駁。

“在怪人速攻出現之前，有人會想過會有這樣的招數嗎？沒有。”我立刻抓住一點，針對這一點開始說服他們，“那麼為什麼要否定新的可能性呢？為什麼要否定一個和原來怪人速攻同樣不可能的存在呢？”

日向翔陽認定一件事情就不會放棄，不斷有人否定他的身高和技術，可他堅持下來，憑借着自己的優勢占有一席之地。

更何況，現在有我。

日向翔陽沒有放棄，嘗試繼續勸說他們，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便用最直白的話來說服他們。

他們沒有直接否定他，但烏養教練說——

“啊啊…你是指你覺得自己看見…”

“在3對3快攻第一次成功的時候，我也看見了，看見了頂端的景色。”

“所以說那隻是你自己覺得看到了而已…”

日向翔陽擡起頭，看着他。

冷靜、平淡、堅定。

眼裡散發着光芒。

下一場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我決定得空再與教練聊，提醒一下他們時間，我們就回到了賽場上。

烏養教練換下了日向翔陽的首發，換上了成田。

他說：“先不管你想做的事情究竟該怎麼辦，按照現在的狀況，即使想要嘗試也未必會順利。要是像剛剛那樣在比賽中接觸碰撞導緻受傷就不好了。”

我看着沉默不語的日向翔陽，又看向烏養教練，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我注意到了貓又教練的表情，所以他早就發現烏野的問題了嗎？

真是敏銳。

合宿就到這裡暫時結束了，下下周的集訓才是最重要的。我靠在車上看着日向翔陽和灰羽列夫他們道别，看他和灰羽列夫搬嘴那樣也讓我安心些。

我心中裝着事情，早早拎包上了車。

車子駛向回家的方向，車内的氣氛不似來時的熱鬧歡快，此時沉默又壓抑。他們每個人都太累了，剛上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到達宮城時，天色已經暗下來。考慮到這幾日太過勞累，老師和教練宣布明天社團活動休息一天。我看見日向翔陽去找影山飛雄，拜托了田中前輩看着他們一下。

“田中前輩，今天翔陽和影山有些摩擦，我擔心打起來，想拜托你去看看。”

田中龍之介摸了摸腦袋：“新垣你不和日向一起回家嗎？”

“我有事要去找教練。”我說完頓了一下，“今天不和他一起回了。”

我騎上自行車去追烏養教練，出校門不遠處就看見了他。

“教練，我有事情想和你說。”我停下車叫住他。

烏養教練回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歎了口氣：“你是要說日向的事情嗎？”

“是的。”我扶着自行車，看向烏養教練，“我明白您有您的顧慮，您怕打破現在的平衡，怕大賽将至練不成就雞飛蛋打一場空。”

“光憑他說的話，确實很難讓人相信，但當時的怪人速攻也是一樣很難讓人相信。”

我抛出一連串的問題，烏養教練無奈的拿出香煙，想要點上卻想起我還在便隻是叼在嘴裡。

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原本就是前所未見的快攻，想要威力更上一層樓更是難上加難。确實有選手會出現像日向所說的那種情況……”

“既然有選手會出現他所說的情況，那為什麼不相信他呢？他已經說過很多看見過的例子，足以證明他沒有撒謊。”

“更何況，日向翔陽不會再排球上撒謊的。”我看着陷入思考的烏養教練，繼續說道：“他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管是現在怪人快攻的穩定，還是隊伍整體的安定，真的是沒問題的嗎？”

“就算現在比之輸給青城要強，他們也在變強，沒有人會停下來等我們。”

“而且……”

“因為這套體系，不是輸給了青城嗎？”

“老師也有感覺到的吧，在這一天半的集訓裡，其他高校已經适應并且攻克了怪人快攻吧？”

“繼續維持現狀不做出改變，烏野根本進不去春高。”

“音駒已經做出改變了，那麼烏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