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冬季,騎車上學真的蠻冷的,就算有手套我也覺得凍手。我一邊騎車,一邊在心裡盼着春天快點到,這樣就不會凍手了。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啊,哪家大小姐是騎車上學的!
好,我決定了,明天讓日向翔陽載我去上學。
絲毫不顧本人意願,我相當幹脆地拍闆決定下來這件事了,看着前面帶着耳包的傻孩子,我露出慈愛的目光。
明天開始就要辛苦你了,我的好大兒。
總算到了烏野,闊别數日,今天這一看還有點陌生,但這烏漆嘛黑的校服還有那樸素的教學樓,是烏野高中沒有錯了。鎖好車子,我和傻孩子往體育館那邊走,上樓梯打算去更衣室放東西的時候,影山飛雄在後面叫住了我們。
或者說,叫住了我的好大兒。
“你還能跳得更高。”
也是,你們排球白癡見面第一句也隻能是這些話了。眼見打不起來,我便朝影山飛雄擺了擺手當做打過招呼,上樓去換衣服了。更衣室裡,谷地仁花和清水潔子的儲物格裡已經有了東西,顯然是已經到了。
我換好衣服,出了更衣室後鎖好門去體育館,剛換好鞋子進去,就被人抱住了,鼻尖是谷地仁花衣服上的味道——甜甜的果香還夾着淡淡的檸檬的清新味。
看着眼前的小腦袋,我笑着拍了拍:“好久不見,仁花醬。”
“嗚嗚嗚月醬好久不見!”谷地仁花聞着友人身上熟悉的香味,心也安了下來。她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我這樣一定讓月醬很困擾吧?”
仁花醬還是這麼可愛,我對她微微一笑:“不會喲,仁花醬這麼可愛,我怎麼會覺得困擾呢?反倒是在東京集訓的這幾天每天都要看見一隻叽叽喳喳煩死人卻不自知的黃毛猴子更叫人苦惱呢。”
好......好長的一句話!谷地仁花愣住了,等她品過味來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是月醬呀,不過那樣真的很苦惱呢。”
清水潔子這時才走過來,聽見兩人的話,她也笑着說道:“春高的時候會遇見嗎?”
想到春高的時候還要看見宮侑,我臉色一下子淡了下去,語氣冷淡:“早知道就在合宿的時候解決掉他了。”
剛剛脫鞋進來的菅原孝支:......救命,大地你快點換衣服!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日向翔陽面色痛苦地勸說自己的青梅:“月,這樣不行的!”
看着突然出聲的竹馬,我怪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已經來了很久了啦!明明剛剛還在那邊和西谷前輩還有田中前輩說話的!”日向翔陽無力地垂下頭,歎了口氣。
田中龍之介正和影山飛雄詢問關于合宿的事情,菅原孝支已經換好鞋走過來了,聽到兩人的對話便看向身邊的日向翔陽,語氣揶揄:“日向,你倒是沒有偷溜去youth那邊啊。”
我聞言搖搖頭,這家夥絕對起過這個念頭,怕不是因為忌憚什麼才放棄吧?不然我絕對會在雲雀田教練和火燒呼太郎教練的口中聽到關于傻孩子的事情。
——“诶,有個高中生偷溜進來了?”
——“聽說是從宮城那邊來的,好像還是影山的隊友。”
絕 對會這 樣的 !
“好像是因為擔心被逮捕才作罷呢——”
日向翔陽聽見這聲音,立刻氣狠狠地看向門口,我也跟着看了過去。
這聲音,這語調,除了月島螢還能有誰?
月島螢面對于日向翔陽的猙獰面容視而不見,懶洋洋地走過來:“這家夥本來是要溜去東京的。”
“翔陽,幹得漂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西谷夕表示十分贊賞。
菅原孝支倒是沒對這件事說些什麼,反而像個鄰居家的大爺一樣對月島螢噓寒問暖,諸如你成長了和長高了嗎之類的問題。看着像個面團一樣被揉搓的月島螢,我突然開始慶幸不必像他一樣被菅原前輩問候。
和我有同感的還有正在換鞋的東峰前輩,他一邊換鞋,一邊吐槽:“你是他的叔叔嗎?”
“五天就長高還得了?”澤村大地也跟着吐槽。
啊,是大地前輩。
我走到日向翔陽身後,拍了他後背一巴掌:“快去。”
可以感覺得到,手掌之下的身軀在一瞬間變得僵硬,我聽到了日向翔陽吞咽口水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感到好笑,明明這麼害怕卻又那麼大膽。
日向翔陽動作僵硬地走到澤村大地面前,彎下腰,幹巴巴道:“給您添麻煩了。”
雖然幹巴,聽着都替他别扭,但我欣慰于好大兒成長了,敬語都用得這麼好了。
媽媽很感動啊!
“反正你就算留下,一個人也成不了什麼事吧。”
影山飛雄臉上的表情表明了他在這話的時候沒有别的意思,真的是這樣認為的而已。
欣慰之色在我臉上凝固,很快就又變成了一副笑臉,不等日向翔陽反應便說道:“影山,吃午飯了嗎?”
“沒有。”影山飛雄感到困惑,這是早晨,還沒到中午,更何況剛吃完早飯沒多久。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得松了口氣,緊接着捏起拳頭朝他走過去:“那就好辦了,既然沒吃午飯,那就吃我一拳吧。”
谷地仁花:“!!”
菅原孝支立刻扭頭去看澤村大地,喊道:“大地!!”
澤村大地感到頭疼,他看着已經舉起拳頭的少女,和一頭霧水站在原地的影山,開口說道:“新垣啊。”
——但那拳頭依舊落了下去。
就在谷地仁花快要停止呼吸的時候,就看見少女輕輕砸了一下影山,笑得比早春的櫻花還要柔美,語氣也溫柔極了。
“你這小嘴兒呀,跟抹了蜜似的。”
“下次再這樣甜言蜜語的,我就一拳打爆一個排球,讓你沒有排球可打。”
排球部的人看到了就算是對陣白鳥澤也十分冷靜鎮定的影山飛雄,他的瞳孔.......在地震。
并且震得非常——強烈。
笑着拍了拍影山飛雄的肩膀,我就轉身去找潔子學姐确認今天的事情安排,畢竟我已經許久沒有參與部活了,對于現在進行的訓練也不是很清楚。
至于影山飛雄受到的震撼?诶嘿,我是不管的。
今天的烏野排球部,也是非常和平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