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凝固住,黑尾鐵朗沒想到居然有人會為了逃避吃蔬菜做出這種事,連他也不得不承認——換成他肯定做不到當衆嘔吐。
澤村大地感覺自己的血壓正在升高,他捂住自己的腦袋,大拇指壓在太陽穴上,不斷地深呼吸。他這幅樣子看得菅原孝支心驚肉跳,生怕比賽還沒開始他們就要打包回家了。
“大地!你還好吧!?”
“.......呼,我沒事,我沒事。”
夜久衛輔目光擔憂,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需不需要喝點熱水?新垣其實是個很好的孩子。”
“夜久,謝謝你。”澤村大地說得真情實感,說出這句話一定很違心吧?真是難為人家了。
我聽見那邊的動靜,立刻收住,也不敢鬧了。磨磨叽叽地蹭過去,我小心地看了看大地前輩的臉色,問道:“大地前輩,沒事吧?”
“你老老實實的,他就沒事。”黑尾鐵朗哼笑一聲,敲了一下前面晃來晃去的小腦瓜。
我捂着頭,沒好氣地回頭瞪了他一眼,理直氣壯道:“還不是黑尾前輩的錯,看不見我不就好了嗎?”
孤爪研磨抿唇,笑了一下。
一看到黑尾鐵朗立眉毛,我立刻端着盤子跑了,留下一句話:“我去看看翔陽起床了嗎!”
“熱忱的我當然要來幫忙了。”黑尾鐵朗呵呵一笑,長腿一邁追了上去。
夜久衛輔當場變臉,面無表情起身說道:“我去把這個人揪回來。”
“……真是的,大清早就這麼熱鬧嗎?”菅原孝支歎了口氣,将臉埋進雙手。
坐在另一邊角落的月島螢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了燈光,他緩緩勾起嘴角,一切都按照他的設想來的。用新垣月吸引視線,就沒有人盯着他,讓他多吃了。
“大地前輩!月島螢絕對不會老實吃飯,你記得找找他,讓他多吃點,可能就在我那個位置的對角!”
月島螢的笑容僵在臉上。
“新垣月,我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裡,居然敢往回跑!”
“略略略,黑尾前輩你能追……你别過來啊!!”
“黑尾你這家夥給我把新垣放下來啊!”
“夜久你看清楚,她可是在揪一個馬上就要去比賽的運動員的胳膊!”
“難道不是黑尾你先把人夾在胳膊下面的嗎?”
“夜久前輩,我覺得我被夾在黑尾前輩胳肢窩下面這件事可以不用這麼大聲的說出來。”
“抱、抱歉!?”
黑尾前輩居然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夾在胳肢窩下面,這個态度小心以後找不到女朋友!我氣哼哼不說話,隻拿眼睛瞪他。
黑尾鐵朗嘴角抽搐,他問道:“你眼睛這樣斜着看不累嗎?”
“......不累!”我說着收回視線,打算用手揉揉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夜久衛輔飛快出手,一下就捉住了我要揉眼的那隻手,他教育道:“不能用手揉眼睛,不衛生。”
夜久衛輔拿出手帕,他的手隔着手帕,輕輕揉了揉我的眼睛,出言詢問:“好點了嗎?”
“唔,好多了,謝謝夜久前輩,希望某個黑頭發一米八幾的三年級打排球的前輩也能學學。”我乖巧地說道,“沒有内涵的意思,也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希望那位前輩不要對号入座。”
黑尾鐵朗呵呵一笑,夾着人往電梯走,“走吧,大小姐?看看小不點起床沒。”
既然掙紮不開,那我也懶得浪費力氣了,不用走路也挺好。
“黑尾前輩你不看看月島那家夥吃多少嗎?他今天可是有比賽。”
黑尾鐵朗懶洋洋說道:“哦,是嗎?可我和你們是對手耶,為什麼要提醒對手做足準備呢?”
那你在合宿的時候就别又給人家指點人生方向,又教人家攔網的啊!我學着他呵呵一笑,陰陽怪氣道:“一向待人熱忱的黑尾前輩怎麼變得這麼不熱心了?”
“你們兩個都少說幾句啊,黑尾你也是,總跟後輩計較什麼。”夜久衛輔歎了口氣,直接伸手把人放了下來。
我終于重獲自由了!
一落地就蹦了兩下,我驚奇地說道:“這就是能夠自由行走的快樂嗎!?”
黑尾鐵朗指着我說道:“就這,就這再不計較,不是我氣死就是她嚣張死!”
夜久衛輔無話可說。
這一路打打鬧鬧結果就走了一半,我正要繼續走,就看見我的竹馬一副快要氣爆炸的表情跟在影山飛雄的後面走了過來。
有情況!我看影山飛雄的臉色也不太好,便說道:“影山,早呀,前面就是餐廳,快去吃飯吧。”
“早。”影山飛雄點點頭,過了一會兒說道,“謝謝。”
日向翔陽超大聲地哼了一聲,眼神不滿地看着我,一副自己小夥伴背叛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