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的表姐顯然沒有看見我,我也沒想讓她看見我。
場館内人很多,長時間站在這裡也不好,我收回視線,小跑兩步追上潔子學姐和仁花醬。我們三個有通行證,從内部通道走,以我貧瘠的語言實在難以解釋怎麼走,又是站在哪裡看他們進場的。
總之!我們進去了!
一進場我就覺得出大問題,頂光和空間與宮城縣以及youth的體育館都不同,影響最大的應該是二傳吧。我一進來就覺得很不習慣,雖然半道放棄,但好歹也算是半個二傳,勉強也能夠作為參考。
谷地仁花若有所感地回過頭,“怎麼了嗎?”
我原本想說沒什麼,怕她更加緊張。卻又覺得什麼都瞞着她,也許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是覺得影山和菅原前輩要花費一點時間來熟悉這個頂光還有場地。”我指向頂棚,“怎麼說呢,就是感覺很别扭。”
谷地仁花目光擔憂,“那要怎麼辦呢?”
清水潔子摸摸她的頭說道:“他們的話,一定沒關系的。”
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我忍不住也摸了摸谷地仁花的頭,安慰道:“不行也得行,不然就一輪遊了呀,簡直是丢人到窒息呢。”
谷地仁花神情放空了。
總感覺更擔心了呢。
“月醬,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安慰人哦。”清水潔子微笑着說道。
我輕咳一聲,“好嘛,我收聲。”
谷地仁花也反應過來了,她氣得鼓起臉,像隻金魚。
“月醬!”
戳癟她鼓起的臉頰,我笑眯眯說道:“那不是怕你緊張嗎?”
“月醬真是的......”谷地仁花小聲抱怨,過了一會兒她自己也笑起來,“不過真的沒那麼緊張了。”
我們三個說說笑笑聊着天,廣播忽然響起。
【各位久等了,春季高中排球聯賽、全日本排球高等中學選手權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按照順序,上屆優勝隊伍進場,緊接着是各地方代表隊。廣播提起烏野時,我們不約而同看向門口,烏野的牌子出現在眼前。
谷地仁花緊張得不敢呼吸,潔子學姐也是一臉嚴肅。
我目光停留在那一頭暖橘色頭發的少年身上。
隊伍從我面前經過的那一瞬間,一直看向前方的少年忽然側過頭,對我笑得燦爛。一見他沖我笑,我也忍不住笑起來。
終于來到春高了,要加油啊。
等到開幕儀式結束,我們又來到一個以我貧瘠的語言無法描述是哪裡的地方等待比賽開始。東西放在一邊,他們就在站在過道兩邊聊着天。他們身上的緊張感是肉眼可見的,我想起潔子學姐的話,選擇閉嘴。
我安慰人的技術有那麼差嗎?應該沒有吧,隻是看我像不像認真安慰人罷了。
可惡,我怎麼總是這麼有自知之明!
被自己的自我認知弄得有些郁悶,我歎了口氣,低頭檢查他們的行李。
“日向翔陽。”
被叫到名字的日向翔陽吓得抖了一下,顫顫巍巍回頭,小心地問道:“月,怎麼了?”
“你裝運動鞋的那個袋子呢?”我露出個和善的微笑。
日向翔陽立刻彎腰拿起袋子,打開給自家青梅看,“我上廁所的時候挂在脖子上了,出來就一直拿在手裡!!”
我接過袋子檢查,确認鞋子在裡面并且是他的鞋子,這才滿意地還給他,“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我不敢忘的啦!!”日向翔陽拿回袋子,小聲說道。
先不說弄丢鞋子是多麼可怕的事情,月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尤其是!她強調了那麼多遍!嗚嗚嗚沒有忘記真是太好了,沒有弄丢真是太好了!
我看見正在吃能量果凍的影山飛雄,忽然想起來要和他說的事情,拍了拍日向翔陽的頭,蹲下去繼續查行禮的數量,确認無誤後轉身去找影山飛雄了。
日向翔陽看着大為震撼,為什麼月要去找影山那家夥!
“影山。”我叫了一聲他,心裡突然覺得自己也許是多此一舉,他在開幕儀式上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仿佛看見影山飛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好,我在心裡歎口氣,多此一舉總比少說一句話強。
我輕咳一聲,問道:“你有注意到頂燈和場地嗎?”
影山飛雄咽下果凍,點點頭說道:“啊,注意到了。”
“會覺得不習慣嗎?”我繼續問道。
他思考了一下,回答:“給我點時間可以适應。”
我很少和影山飛雄單獨說點正經事,現在說完隻感覺到無話可說,我正想走,就聽見他吸溜完整條果凍向我道謝。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