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下力已經從山口忠那裡得知事情的經過,他很欣慰新垣月這次處理事情的方法,至少不是兩個女孩子面對,好歹還有兩個勤于鍛煉的男生在,尤其其中一個身高一米八幾,很有威懾力。
隻是為什麼又踹了那裡……不過這招粗暴,但效果确實很好就是了。
因為不知道那群人會不會守在校門口,我不可能放岩琦香理一個人回家,又基于那個提議,我将人帶去了排球部。
岩琦香理身上帶着塵土,顯然不适合見人,我把人帶到更衣室,又把手機号碼留給她。
“我現在要去給你找身衣服,時間也許很快,也許會耽誤一會兒,如果害怕了就給我打電話。”
岩琦香理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整個人縮成一團,緊握着手機點點頭,“我……我知道了。”
我走到門口回頭,看到瑟瑟發抖的女生,在心裡歎了口氣又走回來,打開我自己的更衣櫃,“看,我的衣服和書包都在這裡,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岩琦香理的腦袋還能正常運作,她知道學姐在告訴她一定會回來的,哪怕是為了衣服和書包,心裡因為信任的人即将離開的不安稍稍減退。
岩琦香理又想哭了,“嗚……我知道了!會、會等您的!”
不知道女生為什麼又哭起來,我隻好趕緊下樓去排球部的倉庫裡找衣服,男生的尺碼應該可以穿,隻是袖子和褲子會長,卷起來就好了。
我到體育館的時候看到角落裡的小武老師面色很嚴肅,看來今天的事情是給他氣到了。
谷地仁花見我要找東西,便打算過來幫忙,“月醬在找什麼呢?”
“找運動服,岩琦的衣服還是換一身比較好。”我打開手電看倉庫的箱子上都寫着什麼,在最高處發現了放衣服的箱子,咬牙切齒道,“哪個天才放的?”
谷地仁花:……這個高度太過分了!
我把頭探出倉庫外,正好看到唐澤和也,便問道 :“唐澤同學能幫我拿個箱子嗎?有點高。”
“嗯?”唐澤和也看過來,他笑着問道,“這也是部員要做的嗎?”
我定定看了他幾秒,突然笑起來,“不是哦。”
“月島——過來幫我拿下箱子。”我把視線從唐澤和也身上移開,看向那邊練跳發的月島螢。
被我喊到的人臉上充滿不耐煩,走過來彈了我的腦殼便進倉庫了,我趕緊回身給他來一腳,結果被他躲過去了。
谷地仁花很聰明,她聽到唐澤同學和月醬的對話,便安靜地沒有說話。
看來唐澤同學不是那麼好相處。
月島螢輕而易舉就把箱子拿下來了,還不忘嘲諷我的身高,“小矮子。”
“你一句話說了兩個人,希望你注意點。”我蹲下來翻找衣服,“這箱子不會就是你放上去吧?”
月島螢挑眉,“我說,我剛剛幫了你沒錯吧?你這是恩将仇報?”
“那謝謝你。”我沒什麼誠意地随口說了一句。
還在訓練,月島螢也沒打算在這裡拌嘴,他看着少女頭上的發旋,伸手戳了一下便往外走。
最後還不是得找他。
我被這一下戳得失去平衡,趕緊撐在箱子裡的衣服上,差點就摔了。
想着岩琦香理還等着,隻能在心裡罵罵咧咧地找衣服。
谷地仁花看着這一幕笑了出來,反正月醬不在意就行了。
她也蹲下來幫忙找,“這件短袖岩琦同學能穿吧?月醬你找好了直接去就行,我來收拾。”
我趕緊停手抱住旁邊的谷地仁花,哽咽道:“還是仁花醬最好!”
“好啦好啦,快找吧——”谷地仁花無奈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撒開。
不同碼數的衣服褲子東拼西湊到一起,我抱着衣服對仁花醬飛了個吻便趕回更衣室。
一開門就看到那個團子抖了好幾下,隻好出聲說道:“我帶衣服回來了,我出去你換上?”
岩琦香理點頭,頭上的呆毛跟着晃了好幾下。
“外套和短袖應該差不多,褲腿有點長,你一卷一卷,如果你想來排球部的話,我再幫你訂一套合身的。”我把衣服放下後打開門出去站着。
根據岩琦香理所說,她國中就被霸淩,家裡人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勁嗎?那就要好好思考她父母的态度了。
不過這件事情有沒有她父母幫忙問題也不大,我翻看手機裡的照片,反正明天和教導主任說就行了。
畢竟沒有哪個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和霸淩者在同一所學校學習。
岩琦香理換衣服的動作很快,她換好後連忙把門打開,聲音小小地說道:“學姐,我換好了。”
我止住思考,轉過身去,看到了穿着排球部衣服的岩琦香理,誇贊道:“很不錯嘛,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的話?”
“我這樣的人真的能行嗎?”岩琦香理低着頭,扣着自己的手,“我那麼胖,長得也不可愛,成績也一般,性格孤僻……”
“成績一般?能穩定及格嗎?”我抓住了重點,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岩琦香理驚訝地擡起頭,她呆愣愣地說道:“能、能的。”
“我們是找經理,能夠認真對待排球部的事情就可以,長相成績性格都不在考慮範圍内。”我戳了一下她的臉,歎氣道,“問你成績隻是在看未來的期末補習班會不會多添加一個人而已。”
排球不是靠臉來打的,排球部的經理自然也不會靠臉幹活。
成績爛如笨蛋四人組,不也照樣在全國大賽上打得風生水起。
性格惡劣如月島和我以及前期的影山,不還是被仁慈地留在排球部。
我耐心地等待着岩琦香理的回答,而她也沒有讓我等很久。
岩琦香理終于大聲回答了一次,她說道:“我會很認真的!我想跟在學姐身邊學習!”
“嗯嗯嗯,加油啊。”我摸了摸她的呆毛,總之别學我的壞心眼就行。
我又問了她家裡的情況,她乖乖告訴我自己是單親家庭,媽媽常年在外出差,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家。
岩琦香理沉默了一陣,她說道:“如果告訴媽媽,她肯定會過來的,隻是那樣就太辛苦她了。”
“所以你就被欺負了這麼久?你第一次被欺負就應該告訴她,她現在才知道你被欺負隻會更自責。”我彈了她一個腦瓜崩,“這種想法絕對禁止。”
岩琦香理捂着額頭,悶悶地不說話。
“不過這件事情不用你媽媽出面也沒關系,明天有勇氣和那幾個人以及他們家長的面談這件事情嗎?”我把胳膊搭在欄杆上,歪頭看着她。
岩琦香理猶豫許久,就在我以為她不會答應的時候,她問道:“學姐會在嗎?”
“我在就不怕了?”我忍不住笑起來。
岩琦香理狠狠點頭,學姐在就不怕了。
我看了眼時間,還有好一會兒部活才結束,便問她要不要一起下去,正好認認人。
在岩琦香理同意後,我開始給她打預防針,“我們有兩個學長,會比較熱情,你有個準備,别被吓到。”
“诶?”岩琦香理覺得對着自己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人熱情得起來吧。
事實證明是岩琦香理太天真。
田中龍之介和西谷夕對于有新人經理一向是很高興的,他們才不管樣貌體型。
西谷夕甚至大笑稱贊:“哈哈哈不錯不錯,這樣才好!”
“這樣豈不是在新垣畢業之後也會有經理了嗎!”田中龍之介叉腰大笑,“虎還是赢不過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