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球速度極快。
從影山飛雄助跑開始,日向翔陽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影山飛雄手臂揮動、手掌碰到排球那一刻,他做出判斷,迅速來到球的落點。
視野中的球來勢洶洶,他下蹲擺出标準的接球姿勢,體育館的頂燈照在手腕和手臂上傷痕與繭子,那是他接球的底氣。
觸球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這一球究竟有多重,日向翔陽穩穩接住,順勢向後一滾卸力。
雙方的進攻和防守都可以用行雲流水來形容,十分精彩的攻防戰。
黑尾鐵朗不由得贊歎,“漂亮。”
其實我最讨厭的就是讓孩子在别的大人面前表演一下,顯擺自己家孩子,可是此時此刻我也忍不住心生得意。
唉,長大後終究成為了自己最讨厭的樣子,雖然并沒有長大。
黑尾鐵朗接了幾球,他能感覺到烏野其他人的跳發球也越來越穩定,那兩個新人,一個是雜志上有名的天才,一個……
有着故人的感覺。
技術和之前的灰羽列夫一樣爛,脾氣倒是不像。
其實比起這個,他更對那個天才感興趣,不是技術,而是别的方面。
黑尾鐵朗晃悠到場,低頭看着女生寫東西。
原本撸起的黑色運動袖被放下,露出一段纖細的手腕,上面什麼都沒有,看起來空蕩蕩的。的手指握着筆,正在筆記本上寫這東西,前一頁上除了整潔好看的字迹,還有簡單的圖畫分析。
他的注意力有些分散。
也許是拉鍊開的有點大,運動服有點松散,還不到從肩頭滑落的地步,但是從他的視角看,可以看見藏在黑色運動服下面的白皙後頸。
黑尾鐵朗忽然就忘了過來這裡的目的,他回過神啪地一下拍在自己腦門上,這是在幹什麼。
聲響引來注意,黑尾鐵朗和那雙眼睛對視上,他少見的有點窘迫。
“咳,你們那個新人,都很難搞啊。”黑尾鐵朗快速地找了個話頭,也因此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接下來出口的話就很自然,“尤其是那個天才新人,看起來不會輕易服人,對影山倒是很尊敬的樣子。”
“他服教練和前輩,能聽從安排就行。”我不想一直仰頭,就合上本子站起來了。
黑尾鐵朗挑眉,“聽你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和你不太對付哦?”
“嗯……”我看向被讨論的對象,何止是不太對付,簡直就是根本不服,“無所謂啦,反正我又不是他的隊友,不需要配合。”
黑尾鐵朗挑眉,露出一個感興趣的表情,他微微俯身把耳朵湊過去,“我來幫你分析一下,保證不告訴别人。”
看着湊過來的耳朵,我無語地推開,“你可以直接去問他怎麼想的,我這邊都無所謂,而且他對我來說隻是互通姓名的學弟,又不熟,怎麼會在意他怎麼看我。”
說完,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哼了一聲,“八卦學長。”
“冤枉啊,鄙人隻想為學妹學弟們之間的友好相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黑尾鐵朗當即擺出一副佛光普照的模樣。
我剛想說什麼,卻察覺到一道怨念慎重的目光。
……原來是下場休息正在喝水的日向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