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花絮,完美記錄了莫悅悅馬匹失控瞬間,若滄沖上去控制住局面的場景。
反應果斷、出手迅速。
一場即将發生的大事故,被若滄化解于搖籃中。
粉絲們安心了,觀衆們圓滿了。
若滄果斷策馬控制住狂躁馬匹的行為,直擊人心。
“艹,這劇還沒播我都被甜到了,這什麼英雄救美的戲?”
“不愧是偶像劇,若滄簡直男主本主。”
“按照霸總劇流程,這馬是不是應該負責了?”
“——該死,我要你陪葬?”
大家自己在花絮下面其樂融融,而莫悅悅的粉絲确認了自家姐姐沒事,立刻各種感謝若滄。
莫悅悅畢竟是嬌生慣養可愛小女生的性格,她的粉絲也跟她性格差不多。
那些小姑娘不僅在劇組下面刷,還特地去了若滄的微博。
一天戲份結束,若滄回到酒店,打開微博就被莫悅悅粉絲的熱情淹沒。
“謝謝若滄哥哥救了姐姐,給哥哥比心~”
“哥哥你人太好了,粉了粉了。”
“幸好悅悅沒事,我都吓哭了,謝謝,謝謝嗚嗚嗚!”
他還第一次在網上感受到這麼多真誠善意。
一群小姑娘在他微博下面比心,賣萌,甚至帶着莫悅悅的表情包,可可愛愛的氣氛彌漫微博。
有一些人說:神婆的話果然是騙人的,我們悅悅吉人天相,才不是流年不利!
若滄視線一凝,随手一搜,就能看到最初爆料的内容。
流年不利、風水不好,爆料人還别有用心的把意外歸咎在劇組身上。
莫悅悅氣運如何,沒有人比若滄更清楚。
他轉手登錄上吉人天相。
私信、評論噔噔噔的跳出來,鬼哭狼嚎,不得安甯。
完全沒有溫和甯靜的氣氛。
他沒管那些消息,直接擡手寫道:“莫悅悅氣運華光燦爛,有小劫,無大難,凡事心想事成,逢兇化吉。”
寫着寫着,他突然想起了莫悅悅那一堆爛桃花的運勢,特地補充道:“近年應在事業上多加努力,放下雜念,乘勝追擊。”
微博的特别關注提示一響,浩渺娛樂的内部群就熱鬧了起來。
“大師來了,他點評的莫悅悅!說莫悅悅逢兇化吉。”
“蹭熱度的吧?現在誰不知道若滄救了莫悅悅,用得着他說?”
“可是他之前點評的明星,後續發展全都對上了!真是預言家啊!”
吉人天相的微博内容截圖,不斷刷新在内部群裡。
當敖應學忙完工作,打開軟件,就發現這群人閑得沒事,聊了999+
一點開,全在搞迷信。
什麼吉人天相點評明星的劫數兇吉,果然一一應驗。
什麼哪家經紀人微博關注列表都有吉人天相,估計私下也在觀望。
什麼碰到星辰公司的人,一說吉人天相都知道,大家都想找他看相,可惜太貴。
敖應學一看他們發出來的簡介,寫着“破劫百萬,概不議價”,就覺得離譜。
錢這麼好賺,還工作幹嘛?
敖應學:“有完沒完?!信這個是能讓你們自動完成工作還是怎麼的?把日程表給我。”
經紀人發話,工作人員集體收聲。
“嘤嘤嘤,安排好了,學哥你跟若滄确認一下時間,我們和品牌商對接。”
一切回歸正軌,恢複了沉迷工作的假象。
忽然,有一位不怕死的鐵兄弟冒出來。
“@敖應學 學哥,這個大師真的準,你不如請他看看若滄呗?[圖]”
圖片上赫然是開價百萬的吉人天相。
敖應學冷笑一聲,撥出若滄的電話。
他心想,若滄還需要請人看?說不定自己看的都比吉人天相準。
還不花錢。
若滄已經習慣了敖應學随時電話安排工作。
“明天你們離開馬場之後,我們先去拍宣傳照,然後要跟品牌商開會,你記得問清楚歐導有沒有别的安排。”
敖應學叮囑得十分細,“導演在劇組裡最重要,你千萬不要得罪他。”
若滄乖巧服從安排,“我明天一定問,還有什麼事嗎?”
那邊猶豫片刻,“沒了。”
“哦,那我睡了。”
若滄挂掉電話,走路變得十分快。
現在應該是他的睡前時間,應付經紀人的查崗就跟應付師父查晚課一樣,若滄已經駕輕就熟。
他本不該在深夜獨自走出酒店。
但是他忽然想起來,莫悅悅那串紫檀佛珠,被他藏在片場桌子裡忘了拿。
若滄仍舊忘不掉佛珠上沾染的祟氣,他還是覺得應該給它做場法事。
免得再出意外。
深夜的馬場,寂寂無聲。
月亮光輝照耀下,連帶着地面都隐約籠上薄霧。
片場貴重器械都已經鎖了起來,空蕩蕩的擺放着桌椅闆凳和雨蓬。
若滄走到桌前,随手拿出了包裹着那一堆珠子的白紙。
他将紫檀佛珠倒在掌心,夜晚下的珠子完全沒有白天的邪祟藏匿。
那些讓人不适的氣息,消失得幹幹淨淨,若滄能夠感受到珠子裡的空曠。
若滄猜測可能又是歐執名吸跑了晦氣。
這種奇奇怪怪的體質,真的讓他想把歐執名拆一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數着手裡的珠子,正打算找根線幫莫悅悅串回去,突然發現不對。
佛珠手串大多14顆或者18顆,若滄手上隻有13顆。
少了。
月光明亮,要在夜色裡找出幾顆紫檀佛珠不算什麼難事。
然而,若滄不過是往賽道走了幾步,才發現這個地方不對勁。
馬場都是泥土填出來的平地,有大地自然之氣。
而這些氣,被裹挾在污糟肮髒的怨氣之中,逐漸往外擴散。
這樣的怨氣,若滄太熟悉了。
熟悉得,像是沈氏宗祠被歐執名吸走的那些。
它們沒有消失,它們隻是依附在歐執名身上,然後潛進了空曠馬場,妄圖奪取這片無主之地。
在怨氣聚集濃郁的地方,若滄找到了那顆嵌進泥土的佛珠。
不過一顆而已,在怨氣滋養下,散發着隐隐紫光。
這些玩意兒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還不到一天時間,能夠把污穢之氣沾染在大地上,已經不容若滄輕視。
若滄将手上的佛珠全部灑在地上,怨氣頓時熾烈大漲,如同受到了助力。
他四處看了看,走過去拆掉了馬場訓練用的地杆。
細長的地杆,重量适中。
若滄将它握在手裡,凝視着那14顆佛珠,擡手刮破地面。
黃土大地,星夜晴空。
土地一橫一劃的痕迹,貫穿佛珠,串聯成了驅散邪祟的法陣。
若滄沒有桃木劍、也沒有香燭,隻能借天地之力。
馬場建在郊外,四周環林,要讓殘喘的怨氣消弭,應當不難。
赦令落地,符咒走轉。
四周的怨恨氣息聚攏過來,急切又瘋狂的試圖沖破禁锢。
若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泥土破開的法陣上。
诏令天地,超度亡魂,不能再讓它們尋找到新的領地。
法陣漸成,怨氣消散。
隻剩一些漆黑陰損的晦氣。
若滄正想再畫一道符箓,加持整片馬場,那些頹靡的晦氣突然暴漲,竟破開符咒,逃脫禁锢!
若滄持着地杆,追着它們擲了出去。
出手狠厲果斷,瞬間定死了那絲逃逸的晦氣,一擊而散,融入泥土。
可他視線一擡,就能見到驟然止步的歐執名。
歐執名手握素描本,皺着眉,低聲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他仿佛一個無辜路人,被突如其來襲擊的地标冒犯。
然而,若滄并沒有把他當成受害者。
從沈氏祠堂帶走的怨氣,還能存在于馬場,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
若滄本可以一舉超度它們,卻因為歐執名出現了意外。
如果不是他深夜來到馬場,也許還會發生更多的意外。
他雙眼在夜空下明亮幽深,直視着夜晚悄然出現的歐執名。
若滄走過去,絲毫沒有隐藏自己對他的敵意。
甚至在這一刻,他眼前的不是什麼能夠決定他命運的導演,而是一個助纣為虐的邪祟。
那些狂躁不安、亟待釋放的陰損晦氣,在夜色裡嚣張又顯眼。
現在,最大的邪祟聚集體就在他面前,善惡難辨。
沒有桃木劍,也不能阻止他弄清楚一切。
若滄一擡手,就将斜插在地面的細長地杆,輕松握回手中。
他視線深沉透徹,杆尖虛指歐執名咽喉。
“你最好能夠解釋為什麼到這兒來。”
若滄的聲音冰冷堅定,“否則,我會讓你後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