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已經熬了三天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盡快處理好寂靜亭設計稿的事情,課題你先放一放,我很快就跟你一塊兒處理收尾工作。”
記憶中的小海森雖然也是疏離人群我行我素,但在他面前還是會乖巧地喊他一聲學長。
他親眼見證了艾爾海森的變化。
從前撐不起校服的小個子如今比他高出了半個頭。
他看着那個無人知曉的新生是如何在人才濟濟的教令院中脫穎而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到頂端。
他身上的光環越來越多,越來越耀眼。
他曾以為意見不合導緻的不歡而散會是他們的句号。
他親眼看着喊他學長的學弟,隐入了光芒之中隻留下模糊的輪廓。
“這建築起名了嗎?”多莉眯眼詢問。
他聳聳肩攤手:“由委托人親自命名比較好。”
多莉跟着聳肩攤手,不過臉上的表情笑得很釋然:“為設計付出最多心血的人才最懂,所以你來命名是最合适的。”
“那就叫卡薩紮萊宮吧,對,艾爾卡薩紮萊宮!”
他不知道随着艾爾卡薩紮萊宮建成他将陷入債務困境寸步難行。
可當他在苦難中沉淪再次睜開眼睛時,看見那個少年長大了長高了。
長大的少年從光裡出來,身披柔光攜着清風踏穩步朝他走來。
他懷念的是過去曾有人經療愈過他開裂的傷口,讓他在家庭上的瘡疤結痂。
“你要是受不了,不妨從我家搬出去。”
他還沉浸在負面情緒裡面呢,艾爾海森居然出言威脅。
艾爾海森的嘴臉真欠揍!
“你威脅我,卑鄙!”诶,不對,剛剛他因為什麼心情不好來着?
“誰讓我經濟自由呢。”
“老拿自己的長處跟别人比也是一種逃避,就不能抛開物資金錢在更有價值更有意義的地方比一比。”
“你發言之前沒想過自己有什麼占上風的嗎?”
等等,他居然有心思跟艾爾海森鬥嘴的,他是被債務跟委托人雙重麻煩壓得喘不過氣而陷入情緒低谷來着。
原來,那些莫名其妙的拌嘴都是艾爾海森在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從情緒低潮中脫身。
很符合艾爾海森的性格,他就是這種冷着臉别扭傲嬌的家夥。
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的。
随着記憶清晰,他愈發确切知道,他真正留念的不是過去,而是那個在他艱難時候陪他度過困境的人。
也越發洞察到潛藏在他們表面關系之下,自己那顆被溫暖的心在期盼什麼。
驟雨不會打濕飛鳥的翅膀,也恰恰是驟雨讓飛鳥看清該歸向何處。
才認是歲月的冠冕,正如思念是他們共度的時間。
他有些開竅了,但按照以往的經曆,他會否帶給艾爾海森不幸。
他不想看見更不忍想象,那翺翔于天穹落足憩息在山巅的天隼被困于荊棘囚籠。
卡維握緊了拳頭,在艾爾海森另外一條腿上輕輕錘了一下。
“又怎麼了?”
艾爾海森小心翼翼抹去卡維耳後殘留的水痕,順勢捏了幾下卡維的耳垂。
卡維歎了口氣,“你還沒回答我,記得上學的事兒嗎?”
艾爾海森盯着卡維白嫩的後頸沉聲道:“學長,到點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