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南洋大學的教授,廣田正巳的住址很好找,隻要挑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諸伏景光悄無聲息溜進去,很快就在書房發現了那封還在牛皮紙袋中的磁盤。
為了防止目的暴露,拖延組織發現的時間,他從攜帶的空白磁盤中找到了與這個磁盤外觀一模一樣的磁盤,替換掉了牛皮紙袋中的原件,又掃蕩了書房的一些文件和圖書,并且在你的建議下,拿走了獎杯和房間内的全部磁帶。
把趁手武器和僞造現場的工具全部拿走,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阻止某個拜訪教授的人即興殺人……你蹲在外面,戴着口罩和鴨舌帽,一邊放風一邊思索。
小雪莉什麼時候才出現啊?
“嗯?”
一滴水珠落在你鼻尖,你擡起頭,雨絲逐漸飄落,為你們的行動掩蓋上一層及時的保護。
就在你們兩個深夜做盜賊的同時,又一次被半夜吵醒的樫村弘樹接起了電話。
“弘樹啊……那個,還得再清一次附近的監控……”阿笠博士結結巴巴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真的不需要幫助嗎?”樫村弘樹狐疑。
“暫時不需要啦,需要的時候我會聯系你們的。”阿笠博士小聲,還強調重複了一遍,“真的。”
怎麼聽都有點心虛,樫村弘樹還是把新的替換文件和程序發給了他,不過,挂了電話,他就對着電腦輸入了指令。
阿笠博士家門口的監控被打開,密密的雨幕之中,還沒能減掉肚子的胖乎乎的阿笠博士彎下腰,從家門口的垃圾桶旁邊撈出了一個昏倒的茶發小女孩,約莫五六歲的模樣,身子底下還墊着一套大人的衣服,仔細一看有點像白大褂。
原來是撿到了小孩子啊……等一下,撿到小孩子不應該報警嗎?怎麼第一反應是清除監控?
已經被萩原養出正常三觀的樫村弘樹納悶了一會兒,松田影響出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大事,他果斷撥通了你的電話。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包子姐姐的聲音壓得很低,能聽見背景淅淅瀝瀝的雨聲,“别擔心,不是什麼壞人,但最近最好别太接近阿笠博士,等段時間。”
“好的,包子姐姐注意安全。”還有面具哥哥。
樫村弘樹放下手機,看了看顯示屏,深夜三點多。
大人的世界好辛苦,希望他們都能順利完成工作,早點休息。
他爬回床上,拉起被子,打着哈欠對不遠處的電腦說了第二聲:“晚安,諾亞。”
“晚安,弘樹。”
燈光熄滅。
你收起手機,躲在新米花飯店對面的一棟大樓招牌後面,聽着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腳邊躺着兩個昏迷的監視者,眼睛和耳朵都被封得嚴嚴實實,綁縛結實,敲頭+麻醉針雙管齊下,他們睡得很沉。
已經進入對應房間的諸伏景光正和闆倉卓交涉。
“你怎麼證明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闆倉卓退到床後,隔着一張床,他仍然不安,于是把衣帽架握在手中,即便如此,諸伏景光也有無數種辦法,在一分鐘内制服他。
但他們并不是來逮捕罪犯的。
“如果是組織的人,在知道你接取大量工作、獲得巨款準備跑路的時候,你就會被‘失蹤’,而不是在這裡面對面的交談。”
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說得對,闆倉卓不得不承認,這是那個恐怖組織絕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他依靠和那個女人的交情,不過短暫地換了一年“不被監視”的自由。
“至少我親自上門,要比莎朗溫亞德來的禮貌。”諸伏景光試探地抛出了這個名字。
闆倉卓激動地揮舞衣帽架:“你果然知道她!媒體說她死了,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她隻是換了個克麗絲溫亞德的皮!”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那個可怕的組織……酒名為代号的組織……那個被稱為貝爾摩德的惡魔!”
Yes!
堵在你嘴裡很久的酒名,就這麼被闆倉卓吐露了出來。你高興地隔空揮舞拳頭,忘記了聽見消息的另一個人會有多麼震驚。
莎朗,克麗絲……貝爾摩德?!
諸伏景光瞳孔微縮,闆倉卓并沒有看出他沒壓住的情緒變化,喋喋不休:“他們讓我做的東西,簡直是在違逆上帝……不管你們是哪個勢力,我不會把程序交出去,為了全人類,那種東西就不該存在……我早就沒有繼續制作下去了!”
或許是一年的高壓讓這位程序員情緒爆發,聽着耳機裡的話,你決定冒險提示一下,于是你打開頻道,念出另一個名字:“藤峰有希子。”
諸伏景光按按耳朵,道:“請冷靜,闆倉先生,我們并不是為了程序而來。如果你不信任我們,那……工藤優作呢?”
“……”聽到熟悉的名字,闆倉卓後退兩步,抓緊衣帽架,“那個偵探小說家?”
“他的妻子你或許更熟悉,藤峰有希子,你們有過合作。這對夫妻正在美國。我們可以聯系他們,委托他們來幫助你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