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稀奇,三大勢主竟然同時出現在主星。要知道,塞爾托裡烏斯最厭惡主星,幾乎從不離開第二星線,他治軍極嚴,卻也是最讓人向往的軍團。沒有蟲族會拒絕成為一個第二軍團的戰士,那是戰無不勝的無冕之軍,那是能夠得到蟲母親口嘉獎的強者之師。
阿拉裡克作為執政官,也很少出現在主星,更别提駐守第三星線的卡尼菲克斯,為人古闆嚴苛,隻忠誠于蟲母。
卡尼菲克斯的劍直取他的命門,停在他的眼睛前,隻一瞬,就可以刺穿。
阿拉裡克毫不驚慌,甚至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故作意外道:“難道統帥不想陛下安全度過成熟期嗎?”
他極其狡詐,就算眼下在算計别人,面上也要裝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
卡尼菲克斯的劍再近一分:“我不明白,傷害蟲母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塞爾托裡烏斯接話:“好處就是,沒有人可以控制這個種族。”
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下卻極其認真,服從對于戰士來說是天職,自由對于将軍來說是奢侈。
可他不想做也不會做被掣肘的将軍,他必須把所有不穩定因素都牢牢地把握。
阿拉裡克終于認真起來,語氣涼薄:“沒有人可以保證她不會背叛蟲族。”
“她不會是上一任蟲母。”
“可她們都是瑪提亞·傑内特瑞克斯。”
曆任蟲母共享同一個名字,蟲族自誕生伊始,虔誠遵從的就是這個名字。
阿拉裡克有點好奇,初見時,她未說出口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也會是這個吧,她們都是一樣的。
他出生時,上一任蟲母已經出走,蟲族陷入迷茫,随後分裂。
有人一直在尋找蟲母的存在,有人選擇長眠奧瓦裡安。
阿拉裡克那個時候想,我會創造第三個選擇。
“卡尼菲克斯,你要讓所有人為你的愚忠陪葬嗎?”
他卸了力氣,收了劍:“我唯一的底線就是蟲母的安全。”
是陛下的安全,是蟲母的安全,是瑪提亞?傑内特瑞克斯的安全,卻不是莉莉亞的安全。
蟲族有一套自成的階級制度,唯有高等蟲族才有資格喊媽媽,剩下的人都必須隻能喊陛下。
雖然那些蟲族都會在私底下偷偷喊媽媽,可在莉莉亞面前,他們隻能跪着喊陛下。
塞爾托裡烏斯聳了聳肩,輕松道:“别擔心,我也不想玩壞她的。”
他說完邪氣地笑了笑,左眼早已在自我療愈中恢複,看不出狼狽,甚至有點說不出的痞氣:“今天不是輪到我喂小蟲母嗎?”
阿拉裡克優雅轉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随後看向卡尼菲克斯。
他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其實阿拉裡克清楚,卡尼菲克斯隻是忠誠于蟲母而已,無論誰是蟲母,他都會獻上自己的生命。
他忠于蟲母是因為忠于自我,他是個标準的蟲族,恪守基因的命令,也是一個無情的蟲族。
既然蟲母即是蟲族,蟲族即是蟲母。
阿拉裡克相信,他不會想要看到上一任蟲母的慘劇再次發生。
何況,沒有人知道,被多個高等蟲族喂養的蟲母會面臨什麼?
也許,她隻會做一個永遠無法成熟的小蟲母,一輩子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主星,偶爾充當一下維系蟲族團結的紐帶。
也許,她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