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完成後,季舒身體上的不适迅速消散,或許是從小到大來的次數太多,住院對他來說就意味着紮針和難以下咽的藥片,季舒感覺這次的受涼好的異常快,就要求回家。
但季明存和沈鹜沒有同意,要求他再住院觀察兩天,季舒可以對沈鹜耍賴,卻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父親這次的态度極其溫和讓他受寵若驚,他不想回到從前。
沈鹜看出他的抗拒安撫說隻是住院觀察,不用再紮針吃藥,後天就可以回家。
季明存不知道從哪得知他在醫院把贊恩那夥人弄骨折的事,也隻是不緊不慢象征性的說了他兩句,季舒感覺這次生病簡直就是天堂。
早晨,醫生護士過來例行檢查,對沈鹜點點頭說一切正常後就離開了。
病房裡,沈鹜摸了摸他的頭哄他:“今天再觀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季舒稍稍埋怨了幾句,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一個小感冒要做這麼多檢查,而且好多醫療儀器是他從前都不曾見過的,但他并沒有以往那麼抗拒,因為這兩天沈鹜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着他。
除了伊根來過醫院兩次給他彙報一些軍部的事情,季舒本來就黏人的厲害,有了沈鹜的縱容更是得寸進尺,原本他辦公是在隔間的辦公桌上,季舒非要他挪到主室來,沈鹜也答應了。
晚上又撒嬌說一個人睡覺害怕,讓沈鹜抱着他睡,病床不算小但睡兩個成年人也顯得擁擠,季舒就把自己塞進沈鹜的懷裡,沈鹜身上的味道包裹住他,讓他覺得格外安心。
就連往常會斥責他不能打擾沈鹜工作的父親也沒說什麼,默許的縱容了他。
有一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父親不似長大後那麼嚴厲,會抱着他哄他,而哥哥沒有那麼忙碌他可以整天黏在他身邊。
小時候的夜晚,沈鹜要寫作業,季舒不願意一個人睡,就會爬到他哥懷裡趴在他肩上睡覺,沈鹜會給他穿鞋襪,牽着他陪他玩一些幼稚的遊戲,會溫聲哄他吃藥,看到他因為連續輸液變得青紫的手背會心疼的皺眉。
經年累月,季舒才會變得有恃無恐,越長大就仿佛越是吃定了沈鹜,任性,要求多,占有欲重,撒嬌賣乖甚至會裝哭,如果他做了惹沈鹜生氣的事,就會收起任性頑劣的壞脾氣,裝作無辜可憐又極其需要哥哥的模樣蒙混過關。
從小到達,沈鹜不曾讓他失望難過,哥哥永遠是他的港灣和依靠。
季舒做完檢查後要沈鹜陪着他看電影,沈鹜答應了。
電動窗簾關上,房間裡光線霎時變得昏暗朦胧,季舒開心的打開投影儀,調出一部兩人曾經看過好多遍的電影,然後又坐到沙發上貼在沈鹜懷裡。
不多時放在一旁的通訊器響起,是伊根打來的電話,伊根知道他在醫院陪護,打電話過來必定是發生了重要的事。
沈鹜蹙了下眉起身要出去接,季舒拉住他的手把投影儀的聲音調到最小:“就在這裡接吧哥哥。”
沈鹜在接通訊,季舒就貼着他捉住他的另隻手玩,他把自己的手跟沈鹜和在一起掌心相貼,毫不驚訝的發現比自己的手大了一圈。
沈鹜的手指修長,季舒一根根的摩挲過他的指骨,他的手背随着動作繃起青筋,或許是覺得癢,沈鹜将他的手攏在掌心,不輕不重的握了下。
季舒老實下來,無辜的看着他,覺得無聊又靠在他肩上往他耳朵邊湊,臉貼着沈鹜拿着通訊器的手。
電話結束,季舒輕輕的問:“哥哥,你要回軍部嗎?”
沈鹜讓他坐好說:“嗯,出了點事我要出面去處理一下。”
季舒這次沒有再纏着他不讓走,隻是疑惑的問:“出什麼事了嗎?我怎麼聽到了爸爸的名字。”
“沒什麼事,你乖乖的待在醫院,我很快回來。”
季舒乖乖的應好。
沈鹜走後,季舒也沒什麼心情看電影,覺得無聊便往住院樓南側的小花園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