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富岡義勇兩個各自攜帶着自己的鎹鴉,加上特意捎帶過來的一隻,以及這隻報信的,總共四隻。它們呼啦啦散開來,一隻帶領他們前往上弦之肆的所在地,另外三隻則分頭報信。
“希望還來得及。”宇髄天元心知隊員和村民還存活的可能性極其微小,但依舊懷抱一絲希望。
“……”富岡義勇沒有說話,嘴唇緊抿。
他們兩人的身體都沒有完全恢複,但此時此刻都毫不猶豫地選擇奔往那可能會成為他們埋骨之地的方向。
他們是柱,是鬼殺隊中最強的劍士,理應以此身擋在所有人身前。無論他們是否能取得勝利,縱然身軀頹倒,但惡鬼滅殺的意志絕不動搖。
……
在不知多少年前,上弦之肆半天狗還是個人類的時候,他因為偷竊被人舉報,扭送到奉行所,被判斬首。
在被斬首的前一天夜晚,那位尊貴的大人降臨了,他賜給了半天狗新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他用這股力量報複了總是欺負他的強大之人,比如那個判處他死刑的奉行大人,又比如那個舉報他偷竊的人。
啊~自己隻是一個弱小無害的人啊!
啊~自己分明什麼都沒做,卻總是被人栽贓誣陷呢?
東西不是他偷的,是雙手擅自的行為;念頭不是他動的,是大腦不聽使喚……
他半天狗啊……隻是一個弱小無害的人罷了。因為弱小,所以總是受到他人的欺淩;因為弱小,他無力反抗。
巴掌大的鬼蜷縮在木質的保護殼中瑟瑟發抖。
他都這麼弱小無害了,為什麼還是有人想要殺死他呢?無論是偷竊,還是吃人……那都不是他的錯啊,是手、是嘴、是胃、是腦!為什麼要把這些罪責都按在他身上呢?
這些仗着自己強大就肆無忌憚欺淩弱小的人,你們該死!
代表了半天狗最強形态的憎珀天敲打着懸于身體兩側的鼓,伴随着鼓聲,石龍子的向四周一遍遍發動攻擊。成片的樹木倒下,被摧殘的櫻花脫離了枝頭,晃晃悠悠地飛起一段距離又落入泥土中,被碾得不分彼此。
藏起來又怎樣,區區幾個人類罷了!不過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如果再不趕緊行動,又要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鬼不能曬到陽光,隻能在黑夜中行動的限制還是太大。
不久之前玉壺被無慘大人派出去執行任務,結果其與無慘大人的聯系突然變得微弱起來。時隐時現的感知無法提供詳細信息,無慘大人物甚至無法憑這微弱的聯系将其招入無限城,所以思慮再三之後派他出來尋找。
此處是無慘大人給與的曾經感知到玉壺出沒地址中的第二處,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鬼殺隊。不過根據他的試探,鬼殺隊應該不是玉壺失蹤的原因。
這個世界上隻有無慘大人才能夠用自己的血将人轉化成鬼,每一個鬼都在無慘大人的控制之下。但這種控制有着強弱之分,影響因素包括距離、血液濃度、實力等。
真是麻煩!如果玉壺老老實實死了,以他上弦之五的實力和血液濃度,無慘大人就回收他的記憶,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那個從中作梗的家夥。
啊……該死的玉壺!
憎珀天心中的憎惡如潮水一般湧上來。
石龍子口中的沖擊波再次摧毀一片山林,這次終于有了不同的動靜。兩道人影接着巨大的煙塵沖出,極有默契地一人擋住石龍子的攻擊,另一人直沖憎珀天面門而來。
莫非以為他隻會敲鼓嗎?憎珀天冷笑一聲張開口,空喜的沖擊波在口中快速彙聚。如果是人類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接下這一擊,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際,已經沖到面前的面具人終于發現了危機,竟然強行扭轉身體,飛速向下墜去,險險避開了這一擊。但随着他身體的旋轉,有什麼東西被抛灑出來。
憎珀天眉頭一擰,但并沒有避開,因為那些東西都被沖擊波擋下,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但他并不知道襲擊者面具下勾起的嘴角。
那天女散花一般飛出去的東西是千手扉間的苦無和手裡劍,堪稱忍者必備,但它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并不是對憎珀天造成直接攻擊,而是掩飾從另一個方向飛過來的綁有飛雷神印記的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