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免費的交流會,不需要買票,言外之意是,這個座位并不屬于趙初想,她沒有資格讓他離開、另尋座位。
話是這麼說,但總要講個先來後到不是?
趙初想耐着性子開口:“不好意思啊同學,是我們先來的。”
“我們?”男人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自上而下,“你的肉.體,和你的靈魂?”
正巧此時,月城正在談論類似的話題,什麼肉.體與靈魂、星空與泥濘,總歸是很風花雪月的東西,竟被這人直接拿來嘲諷。
趙初想:“……”
怎麼會有人說話這麼惡劣啊!
她感覺自己哽住了,隻好給陸越汐發消息。
趙蘑菇:【來了個厚顔無恥的人,把你的座位搶走了,我沒守住。哭.jpg】
這次陸越汐沒有回複。
……
十分鐘過去,趙初想感覺越來越熱,她回頭看了眼中央空調,卻發現出風口的紅色布條一動不動。
有認識的同學抱怨:“前幾天空調壞了,一直沒修好。”
“熱死了熱死了。”
中間這片人最多,熱氣散不去,趙初想喝了好幾口冰美式都無法緩解。
無意間,她瞄到了身旁那人。
從頭到腳,全副武裝,熱成這樣都不脫衣服,裝什麼神秘。
趙初想撇嘴。
他衣服上有一股青橘葉味,是苦澀的,卻有沁人心脾的尾調。是清冷沉穩的味道,噴在這種惡劣的人身上,實在不匹配。
趙初想暗自搖頭,卻不知道,自己的奇怪舉動完全落在了那人眼中。
“還有事兒?”趁台上月城喝水的功夫,男人轉過頭來。
兩人視線猛地一撞。
相比他的自然,趙初想卻神色一凜,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沒有,沒事。”
“嗯。”那人鼻腔發音,算是應答。
這道氣聲輕的仿佛沒存在過,恰好台上的月城休息結束,重新開始了發言,二人便各自轉回頭,不再交流。
陸越汐許久不回,月城講話也無聊得很,趙初想打了個哈欠,戴好耳機,繼續聽剛才沒聽完的體育消息。
“……經曆三年低谷,這位神秘的滑闆之神究竟會直接退役,還是重返賽場?關于這點衆說紛纭,但不可否認的是,Four作為中國滑闆界裡程碑式的人物,為中國滑闆登上國際舞台做出了突出貢獻……”
“居然這麼厲害。”趙初想小聲嘟囔了一句。一擡頭,發現周圍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趙初想:“……”
她說話的聲音這麼小,也被聽見了?
于是她紅了臉,趕忙捂住嘴,向周圍做個了“不好意思”的手勢,不再說話,繼續往下聽。
聽着聽着,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是身旁那個男人,他神色有些怪異地點了點耳朵的位置。
趙初想摘下耳機:“怎麼了?”
“你耳機沒連上,在公放。”男人似笑非笑。
趙初想:“啊?”
她愣了一秒,旋即:“!”
趙初想手忙腳亂找手機,打算關閉音頻,卻沒想到一個猛的動作,打翻了二人中間扶手上的冰美式。
冰美式向側邊傾斜,全部潑在了男人的白色外套上,四分滿的咖啡液,此刻一滴不剩。
“咣當。”咖啡杯掉落在地。
男人條件反射站起來,他原本将頭發蓋得嚴嚴實實的漁夫帽也掉在地上,露出了一頭夾雜着霧藍色挑染的頭發。
趙初想:“……”
靠。
獨樹一幟小藍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