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想腦中的弦瞬間崩裂,大腦空白了好久。
Four?
他就是Four?
她瞪大雙眼,看着許知泗頭頂随風飄動的藍毛,默然,這簡直颠覆她對“世界冠軍”這一形象的認知。
可直覺告訴她,他沒有開玩笑。
所以,她剛剛居然當着正主的面,說什麼“此生唯一的偶像”、“不見到他,我日日寝食難安”這種葷話。
上次在逐陽禮堂,她收聽有關他的新聞,不小心公放,也被他聽到了!還是他提醒的她。
趙初想臉都紅透了:“……”
靠啊。
别問,問就是丢人,太丢人了。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彭華的呼喚聲,許知泗沖他揮手示意,随後轉向趙初想:“走了,你慢慢滑。”
說罷,他勾着唇角,轉身離開了。
趙初想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捏緊拳頭。
什麼人啊,臨走還要再調侃她一句。
廣場上隻剩下三三兩兩的行人,一對情侶路過,女生牽着男生的手,鬧着要去小賣部買冰淇淋。
陳家老四去而複返,見到趙初想就是一通道歉。
“我靠,我也沒想到阿泗哥也會穿白T恤黑褲子啊,他平時都會穿外套的。”
……外套。
好家夥,她還忘了這一茬。
揭曉身份後,許知泗将那三萬六千塊重新轉給了她,陽光将他的皮膚照的通透明亮,又泛着微紅,因為流汗的緣故,他的額角有霧藍色碎發被帽檐壓住,粘在眉尾處。
“要不我轉你十萬,你讓我抱兩下?”漫畫一般的美好場面,他說出的話卻惡劣。
“蘑菇,我覺得你也别多想,今天這事兒也算陰差陽錯,好歹最後咱們超額完成任務了呀。”
趙初想低頭扶額,心想:是,都直接當面表白了,可不是超額完成任務嗎?
陳家老四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既然咱們完成任務了……那神龍滑闆……”
趙初想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放心,報酬不會少你的。”
陳家老四頓時笑得花一般:“不不,錢我就不要了,我隻要那塊滑闆,謝謝老闆。”他拱拱手。
趙初想答了聲好。
“對了,蘑菇,我忘了問你,你為什麼想認識Four啊?”陳家老四繼而問。
趙初想說了和剛剛一樣的借口:“我是他粉絲。”
反正她已經手握小迷妹劇本了。
本以為是無懈可擊的借口,誰知道,陳家老四卻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你喜歡壞的?”
“嗯?”趙初想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不知道啊。”陳家老四反而有點驚訝,随後又點了點頭,“也是,不在圈子裡混個五六年,是不知道這些事的。”
“你知道Apollo嗎?”他繼續問。
“知道。”趙初想答。
他那條INS還挺出圈的,但當時趙初想還不知道他們是誰,看完就過去了,頂多腹诽一句:“這人一定很狂,起了個太陽神的名字。”
“你猜他們是什麼關系?”
“朋友?”不然怎麼會發尋人啟事。
“no,no,no!”陳四更正,“他倆是妥妥的宿敵,準确來說,是Four天生克Apollo。”
哦吼,居然是尋仇啟事。
這下趙初想來了興趣:“怎麼說?”
陳四一手扶着冰櫃,一手拿着冰棍冷敷,給趙初想講了那過去的事情:“Four在國際賽場上稱霸的那段日子,也是Apollo最低谷的時候,兩人隻要一相遇,Apollo就連一半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每次都止步八強。”
“後來,Four被禁賽,然後銷聲匿迹了,Apollo才開始嶄露頭角。”
“為什麼?”
陳四坦言:“有陰影吧,他害怕Four。”
“害怕?”趙初想皺眉。
“他倆是一個俱樂部的,Four仗着自己少年天才,幹了不少欺負人的壞事,什麼搶資源、聯合孤立,都是小意思,最過分的,是他比賽前把一個滑手打進了醫院,那人已經進決賽了啊,一個選手的黃金期能有幾年啊?這不等于親手葬送了那人的職業生涯?”
“不過後來他自己也因為這個事被禁賽三年,小道消息說,他在賽前喝了酒,所以才沒控制住自己。”
“哦,對了,他還到處沾花惹草,聽說搶過Apollo的女朋友,叫簡程如,是個又漂亮又厲害的女滑手。”
趙初想皺着眉頭聽完。
許知泗頂着那張女娲厚愛的臉,說招蜂引蝶,身邊莺莺燕燕,她毫不懷疑。
可是霸淩……
她理智分析:“一般俱樂部都有内部規定吧?如果真的有霸淩行為,應該會被解約才對。”
陳四攤開手,無奈道:“哎呀,天才能适用普通規定嗎?Four金獎杯流水一樣往回捧,擱誰家不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