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是個貝斯手,樂隊缺人的時候,還想拉我去當主唱。”許知泗吐槽了這麼一嘴。
“那你怎麼沒去?”
魏丞呵呵笑着:“因為他五音不全啊,一張嘴把人全吓跑了,真是空有一張臉啊。”
許知泗給了他一個“我帥我知道,不用多強調”的眼神:“知道你還拉我去。”
三人天南地北聊了一會,那邊吉他手的solo結束了,魏丞放下水杯,沖許知泗招呼道:“你們等等我下班呗,難得來一次,我請你們吃宵夜?”
時間不早了,趙初想剛想拒絕,就聽見許知泗說:“你那個下班時間,請我們吃宵夜,還是早茶啊?不等你了,家裡有門禁。”
魏丞一臉不可置信:“不是,你都20了,家裡還管這麼嚴呢?”那邊催他上台,他沒時間多說,趕緊擺擺手:“那滾吧滾吧,下次有時間再聚。”
趙初想和許知泗的酒杯都已見底,也就不再停留,兩人酒量都不錯,在酒吧裡的時候都沒見上臉,反而是出來吹了風,趙初想臉頰開始逐漸染紅了。
許知泗的車停在江宜路路口的露天停車場,距離酒吧有點距離,隻能走過去,距離不遠,但兩人的步伐卻不由自主放慢。
“你不是不和爸媽住嗎?怎麼有門禁?”
許知泗将外套甩到背後,一根食指拎着外套衣領,“早點送你回家,今天你爸對我印象已經很差了,總不能再讓你媽覺得我拐騙少女不靠譜吧?”
趙初想突然回想起了剛剛她說過的那些虎狼之詞,什麼“和他睡了”、“差點打胎”,居然還真被他聽到了,她當即有點尴尬,忍不住咳了一聲。
“那都是氣話,他不會當真的。”趙初想看了眼手機,“而且他對你印象可好了,這不,還發短信讓我慰問你呢,比我這個親女兒還親。”
她從宴會廳離開後,就收到了文軍國好幾條信息,隻有一條是向她道歉的,其餘的都是詢問有關許知泗的情況的,最後還加了一條:如果我能開比RED&BLUE更好的條件,他會有意願加入WIN嗎?
“怎麼樣,考慮加入WIN嗎?文總說了,條件随你開哦。”
許知泗輕笑了聲:“好啊,如果你是WIN的老闆的話,不給錢我也來。”
趙初想當他在開玩笑,因為她自己就在開玩笑,WIN的老闆怎麼可能輪到她來當,而且,她也并不希望許知泗加入WIN,她當即給文軍國回了一條【沒可能,你遲了一步,他剛剛已經和RED&BLUE續簽了。】
文軍國沒再發消息來,趙初想内心小小爽了一下,她之前還從沒遇到過這麼好的可以讓文軍國抓耳撓腮又無可奈何的機會,這就當做是對他的報複吧。
二人路過c\'est la vie酒吧門口,霓虹燈最耀眼的路段,趙初想在前面走,許知泗特意放慢腳步,跟在了她身後半米的位置。
“趙想想,你覺得,我退役怎麼樣?”
聞言,趙初想轉過身來,看着他,霓虹燈光不停流轉,在她绯紅的臉上投下五顔六色的光影。
許知泗本以為,她會如同很多正常人一樣的反應,說一句“你瘋了嗎?”或者“退役幹什麼?”
但趙初想隻是眨了一下眼睛:“退役之後想做什麼?”平靜的詢問他未來的規劃。
許知泗之前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就好像剛剛突然說想退役,也隻是在她面前不設防的臨時起意,他思考了一會兒才說:“繼續讀書,或者像老楊那樣,開幾家店,做個奸商。”
“噗。”趙初想沒忍住笑。
“我覺得奸商最适合你。”
“好,意見收納了。”許知泗也跟着笑。
……
二人又往前走,再走過一個紅綠燈,就是停車場了,在路口等了一會兒,綠燈亮起,趙初想往前走,卻沒想到碰到了快速右轉的車輛,她被許知泗拉回來,撞在他胸膛上。
“小心。”
趙初想驚魂未定,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她近距離看着許知泗的眼睛,看着倒映在他眼裡的倒計時不斷減少。
15、14、13……
周圍的路人如幻影般走散……
她甚至沒有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你今天,到底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為什麼問我夏目漱石,還點那首《溫柔的風》?”
許知泗依然抓着她的手:“我曾經說,我喜歡坦誠的人,因此也不喜歡自己的不坦誠,我不想變成一個自己讨厭的人,也不想變成一個因為瞻前顧後而從勇敢變懦弱的人。”
“所以,趙想想,我坦誠,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