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想:“……”
動動嘴就罷了,她怎麼還下意識伸手比劃了?顯得好像她上手摸過似的。
還好,這段路不太好開,許知泗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沒注意到她的動作,但他也沒說話,趙初想以為火候沒到位,又補了一句:“就是,一看就是有好好練過的,形狀很完美,你們學體育的,身材就是好哈。”
車拐了個彎,終于駛出了石子路,轉入柏油路,雖然道路也破,但平穩很多,許知泗咽下最後一塊糖,單手撓了撓耳朵。
“你們學體育的。”重音放在了前兩個字上,“怎麼聽着這麼怪呢。”
他睨她一眼:“趙想想,這是背着我談過體育生男朋友啊?”
車裡放了雪松香薰,清冽幹淨,趙初想靠在椅背上,打算順着他的話頭開個玩笑,輕巧又随意地問:“你介意?”
“我倒是不介意。”許知泗問,“就是好奇,有幾個?”
趙初想沒答,煞有介事伸出雙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
許知泗沒等到她說話,就抽空看了她一眼,悶笑了下,伸手捉她的手:“還掰手,過分了啊,數不清呢。”囫囵按了會兒,該轉彎了,他又把手收回去。
趙初想手掌覆在另一隻手手背摩挲着:“沒關系,你也不用介意,他們身材都不如你好。”
許知泗鼻腔發聲又笑了下,傲嬌道:“那肯定。”
……
夏天中午,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吃不下正餐,幹脆直接去了城西那家糖水鋪,這家店距離大學城不遠,新店開業有活動,不僅打折,還有朋友圈集贊兌換魚蛋的活動,店裡人特别多。
趙初想和許知泗等了半小時,才等到一個靠窗的空位,兩人落座後,趙初想摸出手機,掃了桌上的點餐碼,豪氣地遞給許知泗:“說好的我請客,想吃什麼盡管點。”
“球還沒打,勝負未定,就要請客啊?”許知泗胳膊肘撐在桌上,單手托腮,伸手接過趙初想的手機。
趙初想今天是鐵了心的要把他哄開心,當即眨眨眼:“你也沒輸過呀。”
許知泗:“……”
過了啊,你是多不想讓陸越汐學狗叫啊。她是真愛,自己是工具人是吧?
許知泗也就酸了這麼一下子,心想自己和她閨蜜較勁也太沒品了,随手點了個冰鎮豆花,又把手機還給她。
趙初想也點了一份豆花,加了幾個小食,在手機上結好賬,等着服務員将餐品送過來,或許是店裡忙,兩人又等了十來分鐘,服務員才端着餐盤向這桌走過來。
糖水碗外蒙着一層冰霧,趙初想捏着勺子挖了一塊,一口冰鎮下去,整個身子都舒爽了,這時候,旁邊一個四人桌也空出來了,進來了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少年少女,其中兩個還抱着滑闆。
桌子和桌子之間距離近,聽他們聊天,是附近大學滑闆社的人,剛結束活動,過來休息,趙初想也就瞟了他們一眼,恰好與其中一個女生對視。
趙初想長相出衆,或許是想看看美女身邊的男生長什麼樣,那女生又往許知泗身上瞟,看了幾眼,覺得不對勁,趕緊拍拍身旁點單的同伴,湊過去耳語了些什麼。
像是病毒傳播,很快,那一桌人不說話了,目光全都追了過來。
許知泗本是側對着他們的,還是胳膊肘抵在桌上的姿勢,正悠然吃着豆花,隔壁本來吵吵鬧鬧,這會兒突然沒了動靜,他也就好奇地往那兒一看,正臉一露,這下更加證實了那群人的猜測。
幾人又低聲說了些什麼,鼓動了個男生走過來,拘謹問:“那個,您好,不好意思,請問你是Four嗎?”
過來的這個男生叫朱錦,是附近一所大學的滑闆社社長,昨晚Four公開現身冠軍賽賽前酒會的新聞一出來,他們的社團群就炸了,那會兒他剛去洗澡,回來看見群聊99+的信息,打開的時候手機都卡了一下,還以為是學校裡讨人厭的那個教導處老師出軌終于被爆出來了,沒想到更炸裂,是男神露面了。
對于他們這些真的在學滑闆的人來說,實力比負面新聞重要多了,Four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實力這麼強的人還長了那麼一副皮囊,還要不要人活了?
最重要的是,Four現在居然就在重山市诶!重山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經常出去玩,說不定在某些時刻,他就和男神擦肩而過了呢?
這麼想着,他昨晚還真做了個和Four見面的夢,夢裡的他打招呼時磕磕絆絆,起來之後,他懊悔不已,洗漱的時候,還專門思考了一下,見到Four應該怎麼打招呼?
可此時站在Four面前,他還是磕磕絆絆,把洗漱時想好的措辭全忘了,其實新聞圖挺模糊的,發色也不一樣,同桌的人都不太确定,隻有他無比确定這個人就是Four,可能是多年粉絲的嗅覺,他覺得Four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下一刻,許知泗開口了:“嗯,我是。”
男生的眼眶立馬潮濕,聲音出來的那一瞬間,隔壁桌就傳來尖叫,然後他們一股腦圍了過來,差點把桌子撞翻,這動靜,在這麼嘈雜的店裡都引起了注意,惹周圍人往這兒看了又看。
趙初想無奈看了許知泗一眼,心想以後和他一起出來,得讓他帶個口罩。
還好朱錦克制住想哭的沖動,趕緊沖周圍說了聲:“小點聲,低調一點,别給Four惹麻煩。”其餘人的音量才小了點。
“天呐,Four,你比照片更帥诶。”
許知泗好像絲毫不覺得被這樣包圍着有什麼不适,他自若地又往嘴裡送了一口豆花:“謝謝。”
“你會參加今年的冠軍賽嗎?”有個女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