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三秒,才意識到許知泗說的“事實”是指什麼。
蒼天啊,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她無法控制自己臉紅的速度,又不想讓許知泗看到笑話她,于是撂了句:“先不聊了。”就挂了電話。
太尴尬了。
趙初想将自己摔在床上,頭悶在被子裡,無聲尖叫着,直到快缺氧,她才把自己放出來,重新看了眼手機。
還好,許知泗沒糾結剛剛的事情,又發了新消息過來:【情侶名我想到一個,你叫“朝泗”、我叫“慕想”,怎麼樣?】
朝泗慕想、朝思暮想。
好像還不錯啊。
趙蘑菇:【隻是諧音梗嗎?】
Four:【當然不是,還有額外的解釋。】
趙蘑菇:【怎麼說?】
Four:【“朝泗”的意思是,每天都會想念許知泗。】
趙蘑菇:【“慕想”呢?】
Four:【“慕想”的意思是,永遠都會愛慕趙初想。】
……
兩人一直沒有合過照,于是就在各自的空間發了對應的話,就當做是官宣了,互動量比剛剛那條說說多好多,小紅點幾乎是一瞬間就飙升到了好幾十,許知泗加的好友多,就更誇張了。
他倒是不嫌麻煩地一一回複。
慕想:【是啊。】
慕想:【我談戀愛了。】
慕想:【這就是我女朋友。】
趙初想沒去管自己說說的評論,隻盯着許知泗發的那條說說看了好久,好久,直到日暮西山,她截了個圖,然後将手機息屏,放在胸膛。
……
轉眼又到了許知泗去醫院做催眠的日子,許婧芝的師兄很巧也姓趙,前兩次催眠過後,他和許婧芝聊天,說她侄子潛意識強大,不好引導,都成他光輝工作成果中唯一的滑鐵盧了。
這也激發起了他的鬥志,回去熬夜看了很多國外最新研究論文,又和很多大牛做了交流,再找不到病因,他幹脆也别當這個醫生了。
許婧芝坐在診療室裡,看到許知泗的第一時間就是調侃:“小女朋友沒和你一起來啊?”
許知泗也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吊兒郎當一笑:“她來,有事耽擱了,得晚點。”
許婧芝鼠标點了幾下,調出他的檔案:“和她坦白了?”
“嗯,她說她願意陪我一起面對一切。”
“你就沒再推脫推脫?”
許知泗扯唇:“還推脫,我得多矯情啊。”
許婧芝笑了笑:“你看,我就說小朋友不會在意,多好啊,心情好也有利于康複。”
許知泗躺在裡間塌上的時候,趙初想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打車來了醫院,今天是休息日,醫院的人比平時多,排隊進醫院的時候,她瞄到停車場停了輛媒體車,車門上貼着logo,不知道是哪家媒體。
醫院來媒體很正常,她沒多想,直到在大廳裡撞見兩個記者模樣的人,他們正在說着什麼。
趙初想被人群擠到他們身邊,恰巧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說這個消息可靠嗎?我找醫院内部人員查過了,根本沒找到Four的檔案。”
“像他們這種人物,有的是辦法隐藏病曆,咱們碰碰運氣呗,現在Four可以大熱門,要是挖到Four看了哪個科室,那可是大新聞。”
“要是人家隻是感冒發燒之類的,那也沒意思。”
“總之先找找。”
……
趙初想在聽到他們提到Four的時候,冷汗就已經出來了,許知泗來醫院的時候,都是全副武裝戴着口罩的,她本以為,隻有她這樣熟悉的人才能認出來,看來,還是有其他人認出來了。
還好,他們并不知道許知泗具體看了哪個科室。
緊張之餘,趙初想靈光一閃,和他們搭話:“你們是在找Four嗎?”
兩個記者有些懷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你知道Four?”
“我知道啊,我剛剛好像在婦産科那邊看到一個很像他的人,挺高挺帥的,就是沒敢認。”
聽到“婦産科”三個字,兩人眼睛都亮了,都沒來得及和趙初想道謝,就趕緊看向指示牌,确定好婦産科所在的樓層後,擺擺手:“走,我們去看看。”
見他們離開,趙初想才繞路去了心理科室所在的獨棟,來到了許知泗所在的診室門口,内心驚疑未定。
許婧芝給她開了門,她蹑手蹑腳進去,許知泗躺在裡間的塌上,與外面隔着一扇木門,中間是一層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象,他睫毛微微卷曲,像一個剛出生的不谙世事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