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軍國大概是突然想到關心趙初想的學業,給田建新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她已經高考完了,成績挺好,就等陽京傳媒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田建新耐心解釋完,卻不理解,一個父親怎麼連孩子高考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趙初想的父母還真是一個賽一個奇葩。
文軍國消化了一會兒,說了句“不好意思,田老師,麻煩您了”,就和他告别,挂斷了電話。
算算時間,成績下來那個時候,自己正在夏威夷,和當地的一家滑闆俱樂部談接下來的合作事宜,他當時給趙初想打過電話,卻被他匆匆挂掉了。
空蕩的辦公室内,他靠在老闆椅上,椅子因慣性向後轉,讓他看到了書櫃上趙初想的相片,還是初中時候拍的,已經很久沒有換過了。
這一瞬間,他内心名為愧疚的情緒達到了頂峰,從兜裡摸出手機,翻出趙初想的電話,想給她打個電話,她19歲生日快到了,該辦一場像樣的生日宴。
“叮鈴鈴——”
電話還沒撥出去,辦公桌上的座機卻響了,在安靜的辦公室内如同炸雷。
文軍國看了眼來電号碼,不敢怠慢,趕忙恭敬接起:“白老師。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在基地西南角開了魚池,做了小瀑布,放了錦鯉進去。”
Red&Blue官宣了Four的回歸,勢頭正好,再加上前陣子翟衛的事情影響了一波口碑,WIN内外部都很低迷,股票已經綠了好幾天,文軍國找到了他一直合作的風水師,修改了一下基地布局。
電話那頭傳來滄桑的老年音:“你閨女是不是和你接觸了?”
文軍國沉默了會兒說:“她前陣子來俱樂部轉了一圈。”
“怪不得,我說了很多次,她身上帶天煞,身邊所有親近的人,都會一事無成,我以為你已經吸取了教訓,如果你不和她保持距離,那改布局也是白費功夫,你的事業多半會就此完蛋。”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文軍國緊皺眉頭:“難道就沒有什麼化解的方法嗎?我就這一個女兒。”
滄桑老人悠悠歎道:“人生難兩全呐,文總自己決斷吧。”說罷,就挂斷了電話。
辦公室重回寂靜,邵雨霞一直站在門口,見文軍國電話結束,才端着一杯茶走進來:“是白老師的電話?”
文軍國扶額,點點頭。
邵雨霞歎了口氣:“老文,我知道你就這麼個閨女,舍不得,但是要我說,父母親緣哪兒有經濟基礎重要,多給她掙一點才是真的,你說呢?”
良久,文軍國也重重歎了口氣:“你說的對。”
“來,喝點茶吧。”邵雨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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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初想收到文軍國轉賬的時候,正舉着相機給許知泗拍視頻。
夕陽西下的淺江公園,少年背着光,踩着滑闆從高處蕩下來,Ollie反身躍上扶手,呲闆穩穩落地,經過趙初想身邊時,還有空沖鏡頭勾唇,在臉邊酷酷比個耶。
青蔥蘆葦蕩海浪般翻滾,金紫色的光落在油柏路面,光影絕佳,人帥景美,很難忍住不拍。
趙初想按下結束鍵,滿意地欣賞了一遍成果,這才摸出手機看了眼消息,文軍國給她轉了50w,有點莫名其妙,幹嘛突然拿錢砸她?
但他不說原因,她也不想問。
上次酒會過後,她算是和他撕破臉了,再也不想假扮什麼乖乖女,不高興了也是會揮着尖爪子撓人的。
張東再次反饋,邵雨霞雖然被卸除經理職務,但依然做着他的助理,和老闆走得近,也沒人敢不聽她的話,和原來經理身份沒什麼倆樣。
怎麼,敢當衆扇閨女巴掌,卻舍不得真的懲罰小情人呗。
趙初想更不爽了。
……
太陽落在湖面,隻剩下最後一點金黃色弧度的時候,許知泗結束了訓練,抱着滑闆走過來,摸過包裡的毛巾,披在脖子上擦汗。
趙初想收起不開心的情緒,給他遞了瓶水:“今天感覺怎麼樣?”
“狀态挺好的。”許知泗擰開瓶蓋,下意識瞟她的相機,“把我拍的帥嗎?”
“對自己這麼不自信啊?”
許知泗擡頭喝水,悶笑了下:“你很喜歡攝影?”
趙初想點點頭,将相機收進包裡:“是喜歡,你知道我為什麼也喜歡你嗎?”
“也”。
這字用的。
許知泗一撇嘴,冷哼一聲:“因為我長得還行呗。”
他曾經聽陸越汐提過一嘴,趙初想一直以來的擇偶标準就沒變過,就是長得好看的,他當時還傷心了一下,他渾身上下那麼多亮點,偏偏她這麼膚淺,隻看中他的臉,要是他長相普通,她是不是看都不會看他一眼,當初不會追出來還他帽子,也不會有以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