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機甲則不同,機甲機動性比星艦好很多,但隻适合單人短距離作戰,并且視野範圍小于星艦,碰上大型軍事沖突,很依賴主帥的經驗和個人指揮。
當秘書看見沈尋把這該退休的老機甲開上天後,兩眼一黑心想他終于要完了。
沒有精神鍊接,視野全部機甲内部的光所占滿,令人眼花缭亂的數字鍵盤和各種操縱杆,這裡不比星艦擁有醫療艙,能在你任何不适的時候都能來上一針調節劑。
秘書的心在打鼓,顫着聲音說:“長官,我們這是在哪兒?”
沈尋把離纜硯跳出的屏幕移到他面前,上面最亮的一個點是自身,周圍開始有其他坐标閃爍,逐漸熒變成紅色。
“不要說話,開始潛伏。”
機甲内部的燈暗了下去,沈尋修改着代碼,這架小機甲悄無聲息地移動着坐标,距離周邊的紅點越來越近,幾乎和一個紅點重合。
秘書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然後他感受到機甲上升高度,像一個幽靈一樣潛伏在了一架機甲的身後。
那機甲身側兩翼攜帶的磁軌炮就正對着他們!
秘書簡直吓出一身冷汗,僵直的身體頓時感覺自己要突發惡疾。
沈尋讓他不要說話,實則是多此一舉了,因為他現在連張嘴的動作都做不了。
“阿瓦秀麗,”沈尋漫不經心地報了個十分精準的坐标,“聯系他。”
遠航空傳回的訊息要稍慢幾秒,沈尋也不急,精神力像觸角一樣開始蔓延,然後他有些詫異地發現:這些機甲居然都有生産編号!
雖然不太明顯,但對于從小就生活在星赫渡的沈尋來說,辨認實屬容易。這編号看起來像是最近兩年生産的,那麼很大可能配有精神接口。沈尋選擇了一個吊在星艦後尾的機甲,機甲内部的駕駛員是個小青年,似乎是個不太成熟的alpha,正在駕駛位上一心二用地用電子流屏幕看小說。
小青年正看到小說的精彩部分,忽然機甲抖了一下,他看向窗外,與大部隊依舊保持着适當的距離,看來是自動航行突然碰到了宇宙裡的細小的亂石。
這麼一想他又不以為意的後靠,給自己的小說換了個漂亮的閱讀背景,繼續閱讀下去了。
渾然不覺因為偷懶開的自動航行因為被人接入了人機交互口,機甲已經換過了主人,而此時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主人的眼睛之下。
通訊頻道過了大概五分鐘才建立好,但是是由對方首發的。
阿瓦秀麗接到沈尋通訊和安德魯接到宇宙通訊幾乎在同一時刻。确認了坐标,阿瓦立即接手了安德魯的離纜硯。
“安德魯,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屏幕裡的是個年輕人,坐在最寬敞的星艦中央,主駕駛正在操縱軌道滑行,而他就靠着椅子,微疊雙腿,兩手放在膝蓋上,見了老朋友露出一個親切的笑意。
安德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畫面一轉,阿瓦直接面對着這位年輕人,發現是個很生的面孔,她大大咧咧一坐,姿态放松:“天戈要塞第六支支隊長阿瓦秀麗,敢問閣下大名?”
“天戈盛名,怎麼有空到劣法星來?”年輕人腼腆地一低頭,又擡起眼,亮光灼灼地問,“将軍也來了嗎?”
阿瓦秀麗隻微笑不語,暗中猜測這星盜是真不知道天戈來此還是假裝不知道。
見阿瓦不說話,年輕人這才緩緩說:“鄙人克洛,平生沒幹什麼違法的事,也不曾殺過人,天戈大可以放心,我這次來,是想見一個人。”
克洛眯了眯眼睛,雖然離纜硯的畫面裡看不見除了阿瓦的其他人,但是他卻準确地找到視線外安德魯的位置,一字一句道:“人今天我能見到嗎?”
屏幕外安德魯冷汗淋漓,還是硬着頭皮說:“克洛你不要太嚣張,天戈要塞還在這裡,是絕對不允許你胡來的。”
安塞爾笑了一下,他靠在椅子裡,神情罕見地還有些放松。
“哦?有熟人。”克洛聽見笑聲,目光在阿瓦空曠的會議室裡看了一圈。
“克洛殿下,真是好久不見,您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死心呐。”
殿下?阿瓦秀麗猛的想起來,王室一共有七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好像就叫克洛!隻是小殿下因為生病幾乎快夭折,送到療養星靜養去了,很久都沒回來過,怎麼現在變成星盜了!
“安塞爾?”克洛有些不确定地問,旋即他笑起來,“替我問你主人安,我這次來,帶了很多誠意。”
“安德魯,你幫忙安排一下喔。”克洛微笑道,“否則,我的粒子炮就要落下了喔。”
“你的誠意就是粒子炮嗎!”阿瓦剛說完那頭就切斷了通訊,她簡直想一圈錘在桌子上。
為了彰顯和平和遵守要塞規則,她這次來甚至孤身一人,坐的也是民用星艦,根本沒有什麼打擊力可言。天戈從來不缺火力,這還是阿瓦第一次覺得自己窮得兩袖清風揭不開鍋。
阿瓦秀麗把頭轉向安德魯,沉聲問:“他要找誰?”
安德魯有苦難說,猶豫地看向安塞爾。
剛才被一視同仁扣上的手铐突然滋滋冒電,安德魯一下子站直了,大聲道:“是赤刃幫幫主。”
阿瓦眼眸微眯:“找他做什麼?”
安德魯生怕再被電,回答得很快:“這我哪知道?幫主這三年都沒出現過,誰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結了仇。”
握緊拳頭片刻,阿瓦深知這也是個不靠譜的,轉頭看向安塞爾。
“借老娘幾架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