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信顯示被已讀的時候,沈垣之整個人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看了許久,直到眼睛變得有些酸,席殃什麼都沒發過來。
隻讀不回。
将他無視的徹徹底底的。
沈垣之除了有幾分不甘心之外,心裡漸漸升出了一道他也解釋不清的異樣情緒,一種隐秘的,不為人知的情緒。
目前還在他的意料之中。
以前和席殃在一起的時候,他情緒穩定的天崩地裂仿佛都與他無關,不過幾條意味不明的短信而已,确實引起不了他的注意,看過即忘,估計連黑名單都懶得把他拖進去。
這才是席殃。
沈垣之一邊恨恨地磨着牙,剛孵出的計劃才剛冒頭就有了夭折的傾向,他掃了一下眼睫,整個人蜷縮在了沙發裡。
發洩情緒後,剩下的隻有更多情緒等着反噬。
想着在車裡說的一些話,沈垣之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席殃眼裡偶爾冒出來的冷意太過刺眼,隻要一想起,沈垣之就胸悶氣短。
一胸悶氣短,他就得找點事來做。
将手機重新拿了起來,沈垣之盯着泛着瑩白的屏幕,思考片刻後,複制号碼在微信上搜了一下,确定那人沒有用這個号碼注冊微信後,又開始打起了字。
【為什麼隻讀不回。】
【哥哥你怎麼這麼冷漠。】
沈垣之盯着“哥哥”兩個字,片刻後,一時搞不明白他這是在惡心席殃還是在為難自己,但事已至此,隻好硬着頭皮發了出去。
消息很快顯示發送成功。
席殃果然連将他拉黑都懶得,沈垣之眼眸一沉,一時說不清這是什麼心情,像是滿意席殃對這幾條消息的無視,又不滿意席殃在這幾條消息後對“他”的無視。
正糾結之際,短信又顯示了已讀。
雖然不回,要是不喜歡為什麼還盯着看?
沈垣之冷着臉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一邊恨得牙癢癢,覺得席殃也不過如此,一釣就上鈎,一邊又忍不住試探着發消息過去。
【哥哥你手真的好大,一看就很能握。】
席殃剛從浴室裡出來時,又看見了匿名電話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他皺着眉複制号碼到了微信,查無此人,查了下歸屬地,同樣是G市人。
他的電話很少給人,也從不去任何社交場所,結識不了這樣言語逾矩的人,第一反應是有人在惡作劇。
正準備将這号碼拉黑時,像是想到了什麼,手指一頓,又停了下來。
不久前沈垣之當着他的面将手機号碼給了其他人,他當時酒意上頭,心情郁結,沒聽完就離開了。
手指一劃,确定了這人發來消息的具體時間,心裡頓時冒出一股詭異的念頭。
席殃剛洗完澡,身上隻圍了件浴衣,沉默半響後他披了件外套走出了門,黑夜裡除了風聲外,過道裡連針落下都能聽到。
懷着不确定的想法,席殃撥通了這個号碼。
對門立刻傳來一陣手機鈴聲,緊接着,伴随屏幕上電話被拒,鈴聲也戛然而止。
席殃眼眸猛地一沉。
沉默半響,在屏幕徹底黑之前,他不确定地回了消息。
【你是誰?】
沈垣之沒想到席殃會打電話過來,聽到電話鈴聲的時候整個人心髒都快吓休克了,他下意識拒了電話,之後又開始面無表情地發了消息。
【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我是誰重要嗎?】
消息一發出去,立馬就顯示已讀。
沈垣之眼眸一沉,很輕地磨了下後槽牙,以前怎麼不知道席殃喜歡這套,他一邊恨恨地想着,一邊又情不自禁的打着字。
【我覺得你長得很合我眼,想和你聊聊。】
發完這條消息之後,短信旁又立馬顯示了已讀,沈垣之幾乎快将一口牙咬碎,沒等他繼續發,下一秒手機一震,短信界面多出了一行字來。
【不可以。】
【你哪來的号碼?】
沈垣之眼眸一沉,十分惡劣的回複。
【你長得這麼好看,存了心勾引我,弄到你号碼很難嗎?】
很快地,對面回了消息。
【不要再發消息過來了。】
沈垣之一愣。
心想,怎麼,你說不發我就不發?憑什麼。沈垣之眼眸一沉,沒等他回複,對面很快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無論你是誰,請你自重。】
後頭這話怎麼聽的有些耳熟。
“……”
耳朵裡突然冒出不久前他在家門口對席殃說的話,沈垣之臉一黑,頓時将手機扔得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