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孫家主的書房後,孫悟空怎麼也沒琢磨透為什麼郗又夏要說無事,冷不丁開口問她:“你方才到底為何要說無事?”
“孫家主本就有帶我們赴宴之意,如果我們道出原本的目的,孫家主說不準會追問我們要去做什麼,甚至于不讓我們去。”郗又夏把她的考量道來。
三人皆想起方才孫家主懷疑他們欺負郗又夏的場景。
好吧,郗又夏的考慮在理,雖然還是感覺他們似乎平白受了些冤枉。
确定好下一步計劃什麼時候進行後,四人難得輕松下來,終于可以好好地逛一逛這個世界的街市。
郗又夏對古代的物什看什麼都新鮮,一個個攤子全用亮晶晶的眸子掃過去。
跟在她身後的三人分辨不清郗又夏對這些物件的喜歡到底有幾分,隻好展現出孫家的雄厚家底,全包攬下來。
那些穿着粗麻布衣的平民還好說,他們本就舍不得花錢買郗又夏看上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什,見她走到哪裡,哪裡的好物件就一掃而空也隻是羨慕,心中默默感歎不愧是大戶人家。
但一位被四位哥哥簇擁着的錦衣小姐就不這麼想了。
往日裡引起平民羨慕吸氣聲的總是她,為何今日竟有人搶她風頭?
錦衣小姐點了一點郗又夏身旁的人。
三個,沒她多,但風頭為什麼就被搶了去?
錦衣小姐咬咬唇,提起裙擺就朝郗又夏跑去。
她倒要看看郗又夏比她好在哪裡?
因着她的動作太過突然,此時街市又是人擠人,她的三位哥哥都沒能撈住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找孫家三位少爺的麻煩。
錦衣小姐因為過分天真不認識孫家那幾個不好惹的,可他們卻是認識的。
隻不過之前也未曾聽說過這三位少爺和某位姑娘之間有所瓜葛,這位帶面紗的好命姑娘是哪家的?
錦衣小姐的三位哥哥邊猜測着郗又夏的身份,邊逆着人流努力靠近錦衣小姐。
開玩笑,父親老來得女,就這麼一位寶貝女兒放在心尖尖上寵,若是她和孫家起了矛盾,受了委屈,那受罰的絕對是他們三兄弟。
孫家如今勢頭正當,誰敢去尋麻煩?
三兄弟看着自家阿妹擺着平時那副嬌憨模樣和郗又夏說話,膽戰心驚。
寶貝阿妹,外面人可不和家裡人一樣寵着你。
然而,在三兄弟略有絕望的目光注視下,郗又夏卻沒如他們想象那般斂眉冷聲,她并不在意錦衣小姐的冒犯,在聽清楚錦衣小姐的話後,從孫悟空懷裡拿出一個在日光下反射出溫潤青芒的镯子,親手給錦衣小姐戴在腕上,語氣柔和溫軟地道:“果然這個你戴上更好看,你還喜歡什麼?”
三兄弟其一怔怔地看着郗又夏臉上面紗浮動,道:“我喜歡她。”
身旁的兄弟給他潑涼水:“阿妹能得到她的溫柔相待,你隻能得到孫家三位少爺的怒火針對。”
對郗又夏一見鐘情的那位:……
自家兄弟說的話沒一句是他愛聽的。
錦衣小姐垂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手镯上還留着郗又夏指尖殘留在上面的溫度。
她扁扁嘴,不是很高興。
因為她被嬌慣出來的性子,除了爹娘和三位哥哥,其他人不僅不願意和她玩,還會講她壞話,造她謠言,毀壞她的名譽和形象。
于是她就從話本上學了很多難聽話,以便那些人欺負她時,她可以罵回去。
但好像今天那些難聽話派不上用場了。
錦衣小姐好久才擡起頭,道:“我姓詹,名蕊月。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嗎?”
郗又夏被這突然的問語問得一懵,沒能及時回答她的問題。
詹蕊月心一顫,擔心郗又夏和她之前邀請做朋友的人一樣拒絕她,連忙給自己找補:“不想和我做朋友也可以——”
郗又夏回過神,豎起食指輕放在詹蕊月的唇上,止住她将要說出來的話:“我沒有不答應。”
“我姓郗,名又夏,很榮幸可以成為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