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又夏的身世已經水落石出,但要她避免繼續做如意公主的替罪羊,還要把真正的如意公主推到人前。
然而太子把如意公主藏得過分好,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如意公主被太子軟禁在東宮主殿。”孫悟空撓了撓腮,心情頗為煩悶道,“聽那幾個看守的侍衛說,太子吩咐他們把如意公主看牢了,不允許如意公主踏出東宮主殿一步。”
哪吒道:“那還不簡單?我們偷出些如意公主的物什,挂在東宮門匾上,我不信宮裡那個老皇帝還能懷疑不到太子身上。”
楊戬搖頭:“不可取。太子細心,早就将能表明如意公主身份的物什藏到了别處,我們若是拿,也隻能證明太子東宮藏有女子,并不能證明那女子就是如意公主本人。”
郗又夏也跟着出主意:“既然我們沒辦法尋到如意公主藏在東宮的證據,那我們或許可以看看東宮最近有無舉宴安排。聽你們描述,如意公主很不滿自己被軟禁,或許她會借着人多眼雜,想要偷偷溜出來呢?”
孫悟空思考着可行性:“好主意是個好主意,就是實施起來可能困難頗多。太子為了保護如意公主,早已找了借口把最近的宴席安排全推後了。我們該如何讓東宮有舉宴的安排呢?”
他話音剛落,幾人對視一眼,皆福靈心至。
孫家主正在書房看賬,突然就覺得頭頂的光全被擋去,他擡眼一看,他那三個兒一個女齊刷刷地站在他面前。
孫家主有些受寵若驚,把賬本放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貼近一個慈父的形象:“你們來找為父是有何事?”
孫悟空抖了一抖,嫌棄道:“正常說話。”
孫家主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撈過算盤,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們有什麼事要我去做?不過要我做事是有代價的。你爹我和皇上做了一筆大買賣,皇上讓太子殿下在東宮舉宴招待我。為了你爹我的面子,三日後你們必須一個不落地随我出現在東宮。”
這麼湊巧?
幾人對視了一眼,楊戬略帶着些虛僞地開口:“父親何出此言?就算我們無事求你,我們也會随你一齊出席。”
孫家主:?
他品着這絲不尋常,退後一步,謹慎地問道:“你們要求我做的事到底有多難做?”
孫悟空正要回答,孫家主就朝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看向面相看起來就是極為乖巧的郗又夏:“又夏,你來說。”
郗又夏茫然擡頭。
她嗎?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郗又夏組織了半天言語,最後頂着孫家主殷切的目光,道:“我們無事求您。”
孫家主當然不信,痛心疾首地看向孫悟空哪吒和楊戬道:“短短幾天你們就把人教壞了!”
十分冤枉的孫悟空哪吒和楊戬:……
他們還以為按郗又夏的性格會如實把他們來找孫家主的目的道出,誰知道郗又夏憋了半天,選擇了一個最沒有說服力的話術。
孫家主好不容易得來一個便宜女兒,雖說郗又夏不和他親近,但既然當時他認下了,那他就要當好父親的角色。
但這就苦了根本什麼都沒做的三人。
孫家主溫聲細語讓郗又夏坐到榻上,然後轉過身就開始批評幾個人撐不起哥哥的模樣,哪吒除外。
身為弟弟,總會比哥哥的要求要少一些。
哪吒不接受這份特殊對待,他原本想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然而卻被孫家主踩到痛處,當即就開口和孫家主争辯:“我們幾個怎麼就撐不起哥哥的模樣了?當時郗又夏就是被我們帶回來的。我們要是待她不好,她會願意同我們回來?”
孫家主一噎,但他是商人,從不肯讓自己落到下風,稍微一轉動腦子,就反駁道:“當時又夏都已經昏迷了,誰又能證明她是自願跟你們回來的?”
“她就在這裡,問問她總行了吧?”哪吒脾氣本來就暴,聞言直接走到郗又夏面前,問道:“你是不是自願同我們回來的?”
他無意兇郗又夏,可他生氣時沉着臉,即便郗又夏已經和他相處快兩個世界也被吓得下意識身子抖了抖。
哪吒一下挫敗下來,渾身那股不顯于形的煞氣也消散去。
孫家主見狀,悄悄給自己順着氣,堅決不肯承認方才有那麼一瞬他被哪吒吓到了。
他緩緩踱步到哪吒身側,同他溫聲道:“我說得沒錯吧?雖說我能看得出你們對又夏很好,但你們畢竟沒和什麼姑娘相處過,和又夏相處時難免會有些照顧不到的地方。等過幾日的宴席上,你們去看看别人家的哥哥是如何照顧妹妹的,學學。”
哪吒之前本就因為安慰郗又夏失敗而感到郁悶,聽了也不再辯駁。
孫悟空和楊戬一直在旁看熱鬧,可當孫家主說最後一句話時,也肅了面容,放在了心上。
隻有郗又夏眨巴了眨巴眼睛,不是很明白這個話題轉向。
孫家主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最開始他隻是想問幾人來尋他的目的,見自己的三個兒子難得都聽進去了他的話,高興地擺了擺手,坐回書桌前道:“難得這麼聽話,還得是又夏,沒事就帶又夏出去玩玩,你爹我要繼續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