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如今黃金裔盛行,各有特色,他也是其中之一。
“你就說哪不行吧。”我非常懂地自信開口,笑話狠狠惡補一通常識後我已經非常清楚明白這裡的「各有特色」,指的就是背負的不同詛咒。
然後我的腦瓜被錘,懸鋒人下手真的沒輕沒重,哪怕便宜師父隻是一介文官也揍得我眼淚汪汪。
寫到這裡可能就有讀者悟了,是的沒錯不用猜了我不打算演——我不是懸鋒人,甚至被便宜師父撿到的時候腦袋空空處于失憶狀态。
甚至是被便宜師父喊話才回神,映入這個世界第一眼。
“……”未來的便宜師父張嘴,然後叽裡呱啦一通我聽不懂的言語。
我感到窒息,雖然大腦一片空白但本能就油然而生一股麻煩感——來自對自己不會要從零開始學一門語言的絕望。
我像人機一樣僵硬開口:“你好啊。”
等等人機是什麼?
未來便宜師父一愣:“隻會說通用語?那你到底是誰來懸鋒的戰場上做什麼?”
聽懂話的喜悅讓我把人機什麼的抛之腦後,狠狠松了一大口氣後誠懇表達了自己一問三不知的情況。
别說留心眼子,我打心裡就覺得戰場什麼的自己活不下去得先抱個大腿。
事實證明運氣還算不錯,便宜師父一番查探加找人檢查後認證了我的來曆不明和腦子有病。
不對,他腦子才有病,自己那是失憶!
“我可不養吃白食的,”未來便宜師父用他那懸鋒人普遍的高個子睥睨了我一眼,“可以給你一個生存條件,但作為交換你要繼承我的衣缽。”
什麼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養我還要教我技能給我飯碗?
“師父!”我果斷一口應下,“從今天起您就是我師父!或者我認你當爹也行!”
就這樣,未來的便宜師父變成了現任便宜師父。
便宜師父沉吟:“我們先來看看你還記得多少常識。”
“好的師父。”我覺得問題不大,我隻是失憶了又不是傻——
順着他向上指的手,我擡起頭,看見了那高懸于天空的巨劍。
我:“……”
我:?!?
“這科學嗎?!”我大受震撼。
“……”便宜師父,“這有什麼問題?”
……他波瀾不驚顯得我很大驚小怪,于是我雖然瞳孔地震不可置信……但姑且穩住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空白的大腦開始運轉。
就像腦子不記得魔方怎麼擰但手記得一樣,雖然我本人回憶不起絲毫但腦子居然能得出不知從何而來的結論。
總之我悟了,别管怎麼悟的反正悟了,我非常自信開口:
“達摩克裡斯之劍對吧,王權者在哪?”話音剛落,我像意識到什麼。
達摩克裡斯之劍,失憶開局認一個家人……
就在我思路一瀉千裡已經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一位去世的姐姐國家統治者的摯友和天上飛的飛艇……的時候,我聽見便宜師父那一聽就是發自内心的疑問。
“達摩克利斯之劍……?”他重複,“那是什麼?”
“……”
對哦,那是什麼。
這麼一打岔腦子重回混沌,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得出那些奇奇怪怪的結論。于是隻能尴尬一笑,心虛地把自己可能是個King的詭異答案咽回去。
話說King又是什麼。
“你連「天譴之矛」都認不出……”便宜師傅看便宜徒弟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白癡。
便宜徒弟·我不敢吭聲,隻在心裡哀嚎豈可修居然是非自然側是常識的世界嗎!
等等豈可修和非自然側又是什麼?
我覺得這不行,這種腦子裡冒出來東西但是一想又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感覺太難受了,就像冥思苦想已經忘記的夢,像瘋狂回憶早就遺忘的知識點,總之就是那種我明明記得應該記得但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
一次兩次還好,但現在我的狀态是出廠無瑕,這空空如也冒出來東西想抓住又隻抓到一片空白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連書上的字都是掃過去能懂什麼意思,仔細一盯又覺得這字哪哪不像……我真的認得這些字嗎?這真的不是什麼系統給我開的挂嗎?
話說系統和挂又是——
我一巴掌糊上自己腦門,别想了,趕緊補常識吧,腦子裡有東西後哪怕還是抓不住那些思緒那也可以從現有記憶體系拼搭出一個相似結論。
就像天空中那巨劍,雖然想不起來達摩克裡斯之劍是什麼,但好歹知道「天譴之矛」。
就這樣,我在便宜師父欣慰的目光裡,瘋狂汲取着這些時不時就讓我震驚然後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震驚的常識。
“瑟希斯和墨涅塔這這這……這母女師生情侶的關系是可以的嗎?”我抓起書就跑去找便宜師父,用如饑似渴的八卦、咳,求知的目光詢問。
“這種希臘神話照進現實是可以的嗎?!”
“為什麼不行泰坦又不是人類……還有希臘神話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關系也很混亂的東西吧。”不然為什麼看見瑟希斯墨涅塔能脫口而出。
我就和吃瓜一樣學得飛快,也對自己腦子裡時不時冒出的東西習以為常,畢竟就和流行梗一樣,在你不知道深意的時候你也能get到那梗在表達什麼。
哪怕我不清楚吃瓜不清楚梗不清楚get都是些什麼也不妨礙我悟出以上那段話。
覺着便宜徒弟雖腦子有問題但勝在學東西快……而且也找不到其他人選,便宜師父開始傳承他的衣缽。
是的,找不到其他人選。
在這追随「紛争」之泰坦尼卡多利,信仰「甯戰死,毋榮歸」的懸鋒城,我的這位便宜師父竟然真的找不到願意來當史官的。隻能捏着鼻子把一個傻子撿回去試試。
就,很哇塞。
“師父你都撿傻子了其實也不是很看重這什麼衣缽傳承吧……”
我的懸鋒人便宜師父又給了我一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