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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補完一大堆常識後我開始跟着便宜師父工作,學習如何當一位稱職的王的史官。
日常就是揣着本子筆往那一站就是兵訓練自己的毅力,邊聽邊記練習會議速寫,還有學會隻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不是自己的厚臉皮在各種場合跟着王。
包括但不限于王發怒甩袖離去時在一群不敢動的臣民裡擡腿,在無人邀請時若無其事跟着随行,甚至王進浴池以及入寝時——
“不行,我做不到,我還是個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體驗一天腿快站廢了的我扒拉着門框,甯死不屈。
“嘁,體力真差,日後要把訓練提上日程,而且你成年了吧?這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又沒讓你聽活春宮,隔着屏風呢。”
“我不是懸鋒人是個廢柴真是對不起啊!”我怒,“而且所有人隻看我不看你——這才是最讓我羞恥的!”
誰懂那種其他人都習慣便宜師父但咋一看多一個人于是明裡暗裡無數目光投過來那種頭皮發麻?旁邊還有一個泰然自若的擺爛家夥!
“而且這明明是你的工作吧?為什麼要讓我這個第一天體驗的家夥替你紀錄?我連哪些是重點哪些不是都不知道啊!我寫一天手都快寫廢了!”
“這個無所謂,”便宜師父口出驚語,“想寫什麼寫什麼,閑着沒事又沒人檢查。”
我:“……”
确信了,懸鋒真的沒人願意當史官,包括現任史官。
“而且不關注我是有原因的,”便宜師父搖頭晃腦,“我都說了我是黃金裔,那肯定多少有點特殊能力。”
“……什麼你來真的?”
“……不然你以為?”
我:“……我以為你吹牛逼呢……”
便宜師父:“吹牛逼是什麼?”
“……”我沉思後給出等量代換答案,“我以為你吹大地獸逼呢。”
……
我又被揍一頓,然後被扣上羞恥是裝出來的黑鍋,再也不能以自己是一個純潔的孩子為由推掉晚上站牆角還聽牆角的工作。
便宜師父應該真的是黃金裔且有特殊力量,不然解釋不了為什麼他可以帶着凳子還光明正大炫飯而我隻要發出一點聲響就迎來無數人目光。
我好恨。
因為我肚子餓了還要站班還要記筆記還要看某個家夥炫飯。
……
“你有這樣高速運轉的能力進入懸鋒還當什麼史官!當刺客去啊!”我一邊按摩酸痛的腿一邊指責便宜師父過于擺爛。
經過大地獸事件後的他已經放棄思考便宜徒弟嘴裡那些意義不明的話語,歎氣,高深莫測:“你不懂,我們懸鋒人的榮耀,不屑于耍陰招。”
“懂了,你打不過。”
我已習慣被揍。
甚至被錘完腦殼後都不再思考這樣下去到底能不能有一天記憶複蘇……怕不是早被錘沒了,恐怖如斯,便宜師父既然想用這招讓我留在他身邊給他打一輩子的工。
胡亂蛐蛐後我把那些不能說出口會被揍的想法抛開,興緻勃勃開啟新話題:“師父師父,黃金裔,真的假的?什麼能力啊?”
搖啊搖,衣袖抓住搖啊搖。
“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就……就存在感降低?
我掏出五利衡币——從他口袋裡——遞過去:“偉大的師父,請實現我的願望吧!孩子明天不想上班!”
門扉時紮格列斯怕不是都起不來惡作劇,居然起來上班,人幹事?
王都沒起!圖什麼?!圖一個态度嗎?!态度就是把我喊起來一個人去美名其曰試煉然後自己去睡回籠覺睡到明晰時五刻快到踐行時嗎?!
他接過利衡币重新放回口袋甚至不問此舉何意:“不行。”
我于是安詳阖目了。
不我還能掙紮舉手:“咖啡果凍呢?”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不行。”
“為什麼……可以存在感降低的……”我喃喃,哀嚎便宜師父離神還有一段距離但離人已經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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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本質裡是個認真的家夥吧,雖然被迫害成這樣我還是認真在紀錄,畢竟歐利龐……哦就是懸鋒如今的王,看起來蠻有威懾的,我真怕哪天一查師徒都人頭不保。
“隻有你會,因為我是黃金裔。”便宜師父如是說。
黃金裔就了不起嗎?存在感降低就了不起嗎?超能力強大到疑似王發怒都想不起來殺你就很了不起嗎?!
我怒了,上上下下打量安如磐石的便宜師父,試圖弱點擊破。
“你一事無成!”
“王的史官等王先成事吧。”
“懸鋒人的榮耀你不管了嗎?你不想上前線奮勇殺敵嗎?”
“我可以送你去。”
“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沒娶老婆?是不想嗎?”
他卡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嗯,是不想。”
我:“……”
HKS。
“不是,那你工作都不想幹,你這個王的史官當了幹嘛?你不去王身邊推我去幹什麼?”
“……”
我被揍了。
不知道哪句話戳爆了他雷點,我發誓以上言論再不會從我口中流出,畢竟便宜師父笑得陰嗖嗖是真的吓人,懸鋒人的拳頭打人也是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