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歐洛尼斯的詛咒,激活後讓我記憶力max,回憶過往那簡直是每個字都記得,搬出來打臉都能打死他。
當然我并不是真的需要煞筆的答複,反正肯定是一坨自我感動隻能洗腦自己的東西,我隻是想自己罵痛快而已——自然需要和被罵對象有點互動。
所以在他張嘴開口前,我又一次打斷。
“這麼多年不見,因為一想到你我就犯惡心所以沒打聽,你沒有新生兒子嗎?”
“哇塞不會是把我當初的話聽進去了吧?也沒再續娶妻子嗎?哦不用和我說有沒有我并不關心,隻是擔心以你的厚臉皮,怕不是會覺得自己為了懸鋒殺妻弑子雖然偉大自我犧牲背負罪孽,但對不起妻兒所以要把心留給他們?”
“不會吧,你不會這麼多年都沒再找妻子還覺得自己情深義重的對吧?”
“更不會拿為了懸鋒殚精竭慮這個理由洗腦自己的對吧?”
我直接堵死所有路,然後發自内心提問:“你真的會感到内疚嗎?這内疚你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歐利龐表情扭曲了。
“怎麼不說話了歐利龐是不想嗎?那我繼續了啊你别介意。”
“「繼承一切,名正言順,成為懸鋒的新王」?你還記得你之前都逼逼賴賴了什麼嗎?”
“我都記得呢,我們自命不凡的歐利龐,可是要「結束這血腥的循環」呢~”
“答應歌耳戈斷絕弑父即位的傳統,轉頭又因為邁德漠斯會斷絕你的懸鋒王朝的預言殺妻弑子,嘴上說着要結束血腥的循環,現在又成了榮耀又成了名正言順。”
“歐利龐,你自己真的不覺得矛盾嗎?”
“還邁德漠斯是遭人唾棄的野獸,真正遭人嫌惡的是誰啊?身為懸鋒的王你親口否認懸鋒的榮耀和信仰,身為丈夫和父親你謀害自己的妻兒,身為一個戰士你用下作的手段毒殺向你發出角鬥的勇士,身為一個最基本的人,你背信棄義言而無信,愚昧無知喪盡天良,明明什麼都沒改變卻還自命不凡。”
“我呸你個人渣,扪心自問你哪個身份經營得好了?懸鋒在你手裡都爛成什麼樣了你清楚嗎,這麼多人過來反抗你難不成都是為了幫邁德漠斯複仇?”
在他目眦欲裂裡,我說:“爛成你這樣也是世間少有,還堅信邁德漠斯和你一個樣,「把紛争和恐懼當做食糧」?笑話。”
“我告訴你,邁德漠斯自己會做飯!”
萬敵:“……啊?”
“懸鋒的城牆不會随你一同崩塌?放心包塌的,自己不塌我也會拆了重建。”
“一個懸鋒人,說話和個奧赫瑪一樣,誰在乎你,小醜。”
歐利龐吐出一口血:“你——”
“别再自我安慰了歐利龐,”我就這麼平靜地看着他,“你會死,沒有人會認為你死得榮耀,邁德漠斯殺的魚都比你讨人喜歡。”
“什麼為了延續懸鋒的王朝啊,你自己不是說過嗎?懸鋒城千百年的「榮光」就是個笑話。”
“你也是個笑話,歐利龐。”
“你隻是愛自己,歐利龐。”
“别再找借口了,歐利龐。”
“你不僅過去是個笑話,現在是個笑話……”我直接起誓,“我,懸鋒的史官,會為你編撰生平事迹。”
“放心,你到達不了的未來,在後世,你也會永遠是個笑話。”
歐利龐雙目瞪大,喉嚨嗬呲兩下,就這麼斷了氣。
死不瞑目。
我:“……”
我把他罵死了?
明明周圍都是人,卻一片寂靜。
“……那什麼……”我尴尬,“他這也能安心去了?這也算是斷絕弑父即位傳統,對,對吧?”
所有人:……我嘞個泰坦啊,死了還誅心。
懸鋒的王儲,邁德漠斯,終于體會到了他一直以來好奇的,自己史官罵人的威力。
拼盡HKS和鬣狗,無法戰勝。
*
讨伐歐利龐以一個讓衆人沉默的結局告終,王儲邁德漠斯凱旋。
回去的路上,我能感受到他時不時落在身上的複雜目光。我懂,我也心情複雜。
歐利龐怎麼這麼脆弱,說他幾句至于嗎……
有點心虛但不多,扪心自問,我是暗爽的。
嘬一口奶茶,嗓子都快啞了,歐利龐拿什麼賠我。
*
絕了,絕了啊。
最初跟随萬敵的五人隻剩郝菲斯辛還活着,因為他們四個死得太白月光讓我感受到世界的惡意,所以對郝菲斯辛我那是千防萬防的。
沒人告訴我他還會宿疾複發啊?
甚至隐瞞病情,萬敵回去時已經隻剩一口氣了。
我微微窒息。
我很想罵人,想像以前一樣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但看着他躺床上要不行的樣子……
嗓子發啞,都怪該死的歐利龐。
看出郝菲斯辛有話留給邁德漠斯,我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身為懸鋒人,卻隻能在床榻上了卻一生……說出去要教人笑話啊。”郝菲斯辛苦笑。
“郝菲斯辛,我的摯友……省些力氣罷,我去叫醫師來……”
“不必了……就算帕狄卡斯還在這裡,也無法替我擋下命運。”
“沒有人能奪走你的命運!”
“邁德漠斯……我們的王啊……不要落淚,那不稱你的身份。”
“……”
我重新推開門,面無表情進來。
“你先别死。”我對郝菲斯辛說。
郝菲斯辛:“……怎、怎麼了嗎?”
“我要罵你。”